小满
离开那座山,但是你没有办法,所以你在等神医来到京州城,去问问他有没有解我们身上的药的方法。 “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但你知道他大概会待多久。所以你就带我在他对面的摊子吃东西,总能碰上他的,是吗? “你要逃跑,就不怕我告诉师父吗? “花辞,你真的能跑掉吗?你忘了二十了吗?” ———— 元宵是真的很吵,问起问题来咄咄不休,没等到回答时更是如此。 他和江浸月很不一样,江浸月没得到回答时会尴尬停口,自我整理后就当事儿没发生过一样,不会原地打转。 花辞最开始能够容忍元宵,也是因为他叨叨起来更有江浸月的风范。 不过他有点过了,所以花辞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于是乎元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花辞对元宵的威胁不屑一顾,遇到什么事就会拿师父出来镇压。 小孩子的把戏,他小时候都没用过,如今更不会受此威胁。 他轻飘飘地对元宵说,“你觉得我会怕?我们这种人,死了才轻松呢,你没这种感觉吗?” 元宵噎了好久,最后用学堂里听到的一句话回敬他,“好死不如赖活着。” 对于元宵的猜测,花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余下的春天里,如果元宵去找他,他还是会带他去同一家铺子吃饭,有时候掌柜会送他一碗汤圆或一碗面,大多时候他还是盯着街对面铺子紧闭的木门。 元宵下定决心要找到支持自己猜测的证据,自那之后,他几乎很少去找花辞。 元宵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隐蔽位置,能轻松地观察到进出神医铺子的人。 他要在未来蹲守花辞,他确信花辞会找神医求药。 若是有幸求得解药,他们将彻底脱离凭栏问的控制。 花辞对此求之不得,在春末时,他俩已经不再碰面。 不过在花辞不知道的地方,元宵看到他每天都会在路过小吃铺子,扭头看一眼街对面。 直到春天过去,夏日来临,花辞来得越来越频繁,一天之内有意无意能路过铺子三四次。 元宵听人说,神医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开门,众人的顽疾有得救了。 可让元宵没想到的是,在他马上就要见到胜利的曙光时,花辞某天竟然没有来。 在那之后的整个夏季,花辞都没有再经过那间铺子。 神医的店铺于季夏开张,持续二十三天,到立秋的前两天结束。 在此期间,花辞都未曾来过。 元宵很确信自己的监视没有死角,花辞可能会易容,但他未曾放过每个进出药铺的身影。 那医生三四十岁的模样,相貌平平,有三四个小弟子。 元宵观察到,在他的行医期间,他未曾踏出过铺子半步。 花辞和元宵来去京州城都相伴而行,他们没有任何在除药铺之外的地方见面的可能。 花辞没有来此,那他就不是为了求药。 ———— 花辞确实想跑,但那是之前的想法,更确切点来说,那是曾经的二十的想法。 脱离凭栏问融入京州城的想法太过诱人,可这就像不归山永远没有被采摘的雪莲一样虚无缥缈。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越诱人的果实越致命。 花辞在冬训前已经释然,既然得不到那朵花,那就好好享受最后的寻花路上的风景。 他们每隔七日都要回到不归山服用解药,因为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在进入不归山之前,作为凭栏问预备团的他们就被灌下某种毒药。 毒药七日复发一次,需及时服用药物,否则就会痛到生不如死,最终走向死亡。 那种疼痛锥心刻骨,却不会在身体表面留下任何伤疤。 疼痛让他们心生恐惧,让他们对及时送来解药的人感恩戴德,并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哪怕送来解药的人才是疼痛的罪魁祸首,哪怕这些经历本就不公平。 为了赴约,花辞在京州城的每一天都想去看看,长街第十三家铺子外的木门有没有开花。 也是很巧,在隔壁铺子的对面,正好有一家汤圆铺,价格实惠量还多,味道也很不错。 花辞就顺理成章地带元宵来吃,顺带观察那扇门。 木门是深红棕色,花辞不认得木材,但也能感觉到木门材料上乘。 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