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br> 那时候他有一股冲动,他都安安分分听祈愿楼指挥几百年了,忤逆它一次又能怎样。 算了,汀厝最终想。 他爱一只鸽子,总会希望它飞得更高。 不要因为自己给它多加阻碍。 ———— 江浸月只想好了夏天治疗结束后要去看海,对于这次的旅行,她一点儿想法都没,就把问题抛给了和朱。 和朱就更没什么想法了,除了京州城和她烟州老家那一亩三分地,哪儿哪儿都没去过。 于是这个问题辗转回到了汀厝手中。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猛地把头埋进皎皎肚子里猛吸几口。 皎皎被吓了一跳,但也没跑,半眯着眼嫌弃地看着汀厝,等汀厝放开她之后跳到阿杳身上,俩猫跑了。 汀厝打马前进,“走着看着吧,等秋天了再让和朱体验一把空中漫步。” 马车叮叮当当前行,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暖。 他们沿着几个州绕了一大圈,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除了中间发生了点小意外,一切都是那么惬意舒适。 那天夕阳西下,兄妹三人在一个酒楼里吃饱喝足后,就准备接着赶路。 马上就要立夏了,和朱和江浸月都得治疗,他们得在此之前赶回去。 于是乎,汀厝推着江浸月,领着和朱,走到城外牵好马准备出发。 汀厝这一路上总觉得这片很熟悉,但也每太细想。 他去过太多地方,遇到的相似景致数不胜数。 这次他们三个人的路程随心随性漫无目的,八匹马拉着的马车在道上太扎眼,汀厝当场放了四匹矮脚马归山,留下单老爷送的四匹长腿马拉车。 虽然汀厝有意低调,但他们过于扎眼了。 原因无它,汀厝自己设计的马车车厢实在时尺寸惊人,不像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彼时江浸月正在教和朱写字,马车忽然停下她也没当回事,姐妹俩继续写写画画。 汀厝推开前窗,探头交代,“小满,在车里好好待着,不要往外看,一会儿听到什么也不要害怕。” 江浸月一抬头就看到汀厝笑得很是耐人寻味,但他说的话更加耐人寻味,不免担忧起来,“怎么了呀?” “没事,”汀厝笑得轻松,“有点小麻烦。” 他关上前窗,慢悠悠交代,声音越来越远,“放心小满,没什么大事,我可从来没骗过你。” ———— 汀厝对这条路的似曾相识感随着马蹄踢踏踢踏而越发浓烈,他正打算抱着马鞭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才经过这里,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溜儿持刀拿棍凶神恶煞的壮汉。 汀厝:“……” 好的,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苕州,那帮人不就是去年自己收完宝贝,出城遇见的劫匪吗? 一刀把自己捅回了怀思木舟,害他耽误了好多事。 汀厝当时本想用点小手段惩罚一下他们,结果给江浸月做了一堆糕点给忙活忘了。 去年没填平的坑,今年让他又崴了回脚,还是当着俩小姑娘的面。 汀厝心中默默叹气,真是烦人。 匪徒为首的壮汉叫刀虎,长得虎背熊腰乌漆嘛黑的,就是汀厝去年说他面相不好的那位。 他腰间别着一把铁刀,凶神恶煞的看着逐渐靠近的豪华马车,准备干票大的。 谁知那马车忽然停了,走下来一个衣袂飘飘的男子。 他似乎……还在往自己这边走? 身旁的小弟纳闷地问:“刀哥……这男的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汀厝笑盈盈地走过来,看得这群人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自己在挑衅他们。 看来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去年那突然消失的尸体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不深刻吗? 不能够吧。 汀厝心想。 得帮他们回忆回忆。 “不知各位大哥拦下我的马车所为何事?”汀厝走近他们,回忆着过往的对话。 领头刀虎皱着眉看他,颇有大哥威严。 身旁的小弟有替他答话的义务,做作地捏出讽刺的语气,“这是哪家公子哥啊?出门这么大阵仗?” 这就算阵仗大了?那你们还真是见识短浅。 “承祖辈恩典罢了。”汀厝很谦逊。 听听,这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