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

“……她要去大海，”江浸月念念有词，忽然被一个陌生的词语吸引注意，酝酿好的随意顿时被打散，“大海？那是什么？”

汀厝用当时年纪江浸月能理解的话，给她讲他认知中的大海。

江浸月边听边赞叹，“哇……听起来好棒。汀厝，你是不是经常去？”

“看海吗？”汀厝在黑暗中摇头，“只有一次。”

“一次？！”江浸月吃惊，“你活了这么久，就只去过一次海边？”

“特意去看的话只有一次，”汀厝笑着解释，“路过的话……那自然数不胜数。”

江浸月在那天晚上迅速决定了第二年出游地点，谁知汀厝竟然史无前例地拒绝了。

汀厝告诉她，那里太远了，远到三个月不够打个来回。

汀厝不想让江浸月失望，说等她及笄之年，他们可以去。

那时她的腿能够康复，他们可以早些出发，快点赶路的话，能赶上回家过年。

江浸月一口答应。

江浸月又缠着汀厝讲了很久的大海，汀厝的语气温柔和缓。

江浸月被丢弃的睡意渐渐拾起来，在即将入眠的前一刻，她很轻很轻地说，“真的好美啊……汀厝，这么美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再去了。”

汀厝陷入沉默，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只说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