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一半命交代到这儿。 江浸月变出一捆手腕粗的麻绳,给花辞交代故事背景和行动方案。 花辞这才明白上次见面时阿杳为什么要痛击女儿。 ——逆子把皇帝的“龙椅”一而再再而三地揣进水里,换你你不给个教训? 阿杳把麻绳拖到小溪附近,花辞按照江浸月的吩咐准备捞“豹之龙椅”。 石头落水的地方距离岸边有段距离,花辞助跑一段后轻盈越上石头顶部,江浸月十分捧场地发出一阵惊呼。 “厉害厉害。” 石头说圆不圆说方不方,能静止在它专属的坑里,让一只注重享受的养老猎云豹舒舒服服趴着。 也能一不小心被踹下去,咕噜咕噜翻进水里等人来解救。 这石头下河洗澡没十次也有□□次,下水一次仅凭江浸月和阿杳一整个夏天都捞不上来,除非大小姐阿然肯赏脸帮忙。 当然,阿然屈服于她娘亲的淫威,十次有□□次她不来。 谁会来主动讨打呢? 这石头如此不稳重,还能这么受阿杳青睐,自然是有它的过人之处。 石头表面粗糙程度适中,是块天然的磨爪工具。 虽然是块黑石,但即使在夏日阳光下晒一天,表面也依旧凉爽。 冬天会不会变得更凉江浸月不知道,因为到了冬天,她就不住这儿了。 石头一圈有三个天然的孔,恰好能通过手腕粗的麻绳,这瑕疵好像的专门留这儿的,方便让“落水狗”的主人把它捞回去。 长势如此懂事喜人,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江浸月拿着绳子其中一端,在地上摆了摆,形成两个连着的圈,阿杳的前肢分别伸进圈内。 她拉着活头,在阿杳脖子和腹部分别缠了两圈,往回拉,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 一个安全又结实的豹力拖车绳就成功一半了。 另一头递给早已准备就绪的花辞,他就近找到一个小孔,把绳子穿过去,蓄力,拎着那头跳回岸上。 江浸月接过,熟练地打结。 连接好石头和阿杳,江浸月和花辞功成身退。 阿杳开始发力,巨大的重量让她前肢仰起,后腿健壮的肌肉爆出稳住身形,头部前倾,肩背发力,四肢重回地面,她开始冲刺。 水中的巨石骤然翻转,绳子紧绷,然后开始移动。 起初是一寸一寸,逐渐加速,快到坑位又骤然减速,最终有惊无险地送它回到老家。 一切回归平静,只留下回老家路上的一溜被压出汁的青草做着无声的抗议。 江浸月收拾好麻绳,拍拍手,高高颠颠颠到花辞身旁,她一声令下,“花辞,上马!” 花辞愣了,“……怎么上?” 花辞在高高跑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马别说辔头鞍鞯了,连缰绳都没有。 难道要搂着他脖子骑? 那多狼狈啊。 “……就,”江浸月准备直接给他示范。 只见阿杳默契地走到她身后,江浸月两手后撑,用力,坐到阿杳背上。 她似乎现在才觉得不妥,吸吸鼻子,“……就,就这样?” 花辞:“……” 怎么跟他以前见的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花辞此时特别感激高高的小短腿,他直接翻上去,用眼神示意江浸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他一看就是第一次上马,高高虽然不高,但花辞整个动作因为生疏显得特别滑稽。 花辞自己也感觉到了,看着江浸月的眼神里都带着尴尬和无奈。 江浸月无情地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花辞面无表情,等江浸月笑得差不多,他虚心请教,“所以怎么办?你教教我呗。” “嗯……这个啊,”江浸月指指自己的腿,扭扭捏捏,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骑马!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哦对了,其实我也不会教。” 花辞:“……” 空气突然安静。 江浸月自知理亏,尴尬地说不出来话。 但教人骑马的大话都放出去了,先让她想想该怎么圆。 空气寂静地让人窒息,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江浸月竟然有点想笑。 但笑了她更不好意思,死死忍住。 须臾后,清脆的笑声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