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土
问往他脸上扔的是什么东西。 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江浸月手里,花辞顿时忍不住了:“你竟然朝我扔土!” “对啊。”江浸月回答得理所当然。 花辞:“……” “你还好意思承认!”花辞简直不可思议。 “这儿也没别的东西了啊,”江浸月扔了剩下的土,拍拍手,左右看看。 嘿! 竟然还真的有替代品! 江浸月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但是你不觉得很管用吗?” 花辞很想辩驳,攒了一肚子气。 但好像……好像确实很管用。 不痒了,不凉了,不难受了,浑身舒坦。 花辞泄气了。 但还是有话想说。 ———— 花辞觉得自己和这个姑娘八字犯冲,这才认识不满一个上午,就足够曲折离奇。 一整个上午的经历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对他的心脏是莫大的考验。 先是日出带来的震撼,再是少女乘豹让他大开眼界,莫名其妙且毫无关联的大小猫咪让他被迫承认黑豹可爱。 虽然当时的“可爱”并不是为了形容阿杳。 好不容易借隐虫之手让他有机会逃亡,谁知错估了痒痒威力,逃亡计划彻底失败。 花辞坐在溪边的一颗石头上,借着“晒干头发”的理由坐着发愣,手里握着一个荷包。 就算花辞脸绷得再紧,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他最近没有任务,面对这位“救命恩人”时,他思考着应该摆出怎样的姿态才能迅速拉近关系。 这样下意识的想法让他对自己有一丝不满。 花辞在愣神中看到一只鸟,被很长的绳子捆着双脚。 极少的时候,它可以飞离鸟架悬于空中,即将飞得更高却被绳索牵制。 它极力挣扎,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 最终筋疲力尽重落回鸟架上。 那个许它自由却又将它囚禁的主人给它恢复力气的食物,露出让它胆战心惊的笑,充满慈爱地抚摸它。 他没有怪罪它的逃脱,只是轻轻拽了拽鸟架上其余绳子中的一条。 另一只鸟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是血。 那只更强壮、更聪明、更勇敢的鸟自此之后不再动弹。 它浑身颤抖,看着不再挣扎的同伴。 它们有很深的羁绊,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在那只鸟的呵护下长大。 它们一起站在拥挤的鸟架上,在主人默许时享受随时被剥夺的自由,在自由的缝隙里一起仰望蓝天。 它们一起在主人需要时用主人教会它的方法为主人所用,讨主人欢心,让主人满意,以换取存活本身。 “我就知道我逃不掉。” 绝望的鸟儿在生命将尽时说道。 ———— “对不起啊。” 花辞的思绪被打断,很快回神,“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让你不开心了啊,”江浸月把花辞空洞的眼神看成了她可以开始自我检讨的标志,开始细数自己的不是。 “走之前我也没交代清楚,没给你说隐虫的威力。不对啊,我让你等我,可你不也没听吗?” 她很是贴心地指出了花辞的过失,但似乎对并不在意,“打断你泡脸也很抱歉,虽然我知道那样能缓解,但是治标不治本啊。” “而且很危险欸。”江浸月眼睛都瞪大了,但隔着面纱,没人看到。 “给我吓了一跳呢当时,赶紧把你拉出来了。 “但你接过药直接泼我也没想到啊,哪儿有这么粗鲁的啊,那药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好吧好吧也是我没说清楚。但朝你扔土这件事吧……我确实很抱歉,可也确实有用不是吗? “你看你气成这个样子,现在手都是抖的。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花辞根本插不上嘴,江浸月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在抖,还握着什么东西,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江浸月突然间的鞠躬吓了一跳。 皎皎也伏趴着,做出行礼的动作。 “不用不用,你干什么呢这是!”花辞猛地站起来,手足无措。 花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对着江浸月也是一鞠躬,“我没生你的气!” “那太好了。”江浸月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