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
“曹鸣竖,洛都护平县青路村人,今年三十岁独居村中,为人孤僻......”夏云欢翻看着曹鸣竖犯下田赋被偷一案的卷宗记载,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这曹鸣竖与石敢是同村,确实保不齐有什么恩怨。”杨尚宁凑过来看向卷宗道。 “同村之人并非完全有嫌疑,朱智行也是青路村人。另两位护平县的户房胥吏严佐舟、捕快齐金业则是负责每年管理青路村田赋一事的人手之一。”裴柳岸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淡淡道。 “这事情闹的,我记得京城连环女子谋杀案最开始就是发生在护平县吧?护平县的知县今年没去拜拜佛吗?”杨尚宁发散思维,下意识调侃了几句柳之庭这位护平县知县。 裴柳岸想到自己之前在诏狱遇见的柳之庭,不由笑道:“说不定这位护平县知县事情太多,连去庙里拜佛转运的时间都没有了。” 三人谈话之间,曹鸣竖被狱卒压着来到了提审室。 他面色如常,不像严佐舟一般慌乱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害怕三位朝廷命官。 “曹鸣竖,你可知为何传唤你吗?”杨尚宁率先开了口问。 曹鸣竖懒懒地瞧了眼杨尚宁:“诸位大人们要调查石敢的死因,不就是要一个个问话我等吗?” 站在后头的杨尚宁下属不由为这个回答蹙眉,他平日就是凭借着察言观色,懂得为杨尚宁造势维护官威,才得以进入都察院,却不等他先斥骂出声,裴柳岸说话了。 “曹鸣竖,你可在此之前就认得石敢此人?”裴柳岸话语没什么起伏。 曹鸣竖往裴柳岸那处瞧了眼,抿了抿嘴唇道:“认得。” “昨日石敢被害当晚,你正在做什么,可有听到看到或者发现什么动静?” 曹鸣竖揉了揉鼻子哼气道:“我当晚很早就睡着了,后面诏狱内发生什么了我都不清楚。没听到没看到什么不对的。” 杨尚宁蹙眉问:“有人说你在石敢入狱后经常观察石敢,行为鬼祟可有此事?” 曹鸣竖一愣接着就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我确实有看石敢那厮,不过这又怎么了呢大人,难道诏狱还有一条规定是写着不允许犯人之间互相看见吗?我只不过是见他同为青路村的人,想多瞧两眼是怎么个回事罢了。” 杨尚宁一时不语,他觉得这曹鸣竖这么一说确实挺有道理的。不过严佐舟说的他入狱时眼神呆滞,见到石敢入狱后就行为反常,整天盯着石敢也还是有点不对劲。 “那你看就看了,有人反应你入狱之后的表现与石敢入狱之后的表现截然不同,似乎对石敢有所图谋,是或不是?” 曹鸣竖一一扫过三位坐在前排的大人,最后将视线从裴柳岸身上移开才道:“我不过看他不爽,想多瞧瞧他狼狈的样子罢了。本以为自己入了诏狱从此人生低谷,没想到还能看见石敢被抓,而且还是死罪哈哈哈哈哈。” 杨尚宁立时追问:“不爽?你俩之间有矛盾?” 曹鸣竖顿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不由移开视线躲避杨尚宁的逼问。 然而不等杨尚宁进一步追究,背后众人忽然惊呼出声: “裴大人!” “裴尚书!” “大人,你怎么了?” “师傅?”夏云欢瞧见不对,站起身来走向了裴柳岸。 “裴大人?” 众人这才发现裴柳岸不知何时脸色青白,嘴唇发青,竟是发病以至于发不出声音来了。但裴柳岸一向心高气傲,不愿以弱示人,众人直到此刻才发现不对。 “快朱玉,护着你家大人离开诏狱,去找大夫!”夏云欢立刻喊来裴柳岸的贴身书童,指挥道。 众人闹哄哄地将裴柳岸护送出了诏狱。 “啧,来人!先将曹鸣竖关回大牢,择日审问。”杨尚宁见裴柳岸确实难受得像是病情突然加重的样子,只好中止审问。 他虽然带着今上的旨意前来监察刑部办案,甚至他也有资格参与案件审理,但刑部尚书这根案件办理的主心骨出事,他可不能越过刑部独自审理,那就算是越权了。 “夏侍郎,看来今日这诏狱杀人一案是审不了了。”杨尚宁对着留在原地的夏云欢道,“不若我就先行回都察院,明日再去刑部拜访两位约定时间?” “事发突然,我还需处理案件现场,只得请杨御史先行慢走。”夏云欢面色冷静,行礼不出一点差错地送走了杨尚宁一行人。 而杨尚宁这边急匆匆地从诏狱中走出后却并未如言返回都察院,他对着车夫命令道:“去往皇宫,面见今上。” “是,大人。” 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