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
夏云欢直勾勾望向谭星。谭星撇开盯着夏云欢的视线,坚定道:“咳,即使大人叫来王桥他们也是这个答案。” 夏云欢见谭星真的心比铁硬,无法退让,低沉的嗓音带笑道:“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处理公务的,本以为谭姑娘会心软些好说话,没想到......算了,我向你们投降。” 他微微举起双手,表示屈服。 谭星被此时与冷漠疏远的样子完全相反的夏云欢弄得视线飘忽,不敢直视。 她忙侧身拿起药碗道:“夏大人既然醒来了,就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谭星举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夏云欢面前。夏云欢动作一顿,身体微微绷住一点,神态不变道:“谭姑娘,我可以自己来。” “不,夏大人受伤严重,需要修养。” 夏云欢捏住被角,语气平稳:“虽然腹部受伤,但是我双手并无大碍。谭姑娘递给我就好。” 谭星正要放下,却看见夏云欢虽表情镇定,但发丝下的耳朵尖微微泛红。 她心下一动,唇角故意压下认真说道:“夏大人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在山上夏大人就让我不要愧疚,可我还是为大人受伤心中难受,大人可否给我个机会,弥补一点我的过失?” 夏云欢见谭星面色认真,他指尖蜷曲,片刻道:“嗯。” 谭星将勺子递前。 夏云欢想叫谭星拿远,可这又是他应下的事情,他一低头,一口吞了下去,顿觉耳朵发烫,面上燥热。 谭星面上不动神色,掩去自己小小的坏心,她吹了吹新的一勺药,递上勺子道:“夏大人。” 醒来的夏云欢披散着一头乌发,耳尖通红,虽然面上还是一派镇定自若的神色,但微微绷紧的身体与逃避的视线都出卖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两人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喝干净了药,谭星颇有点意犹未尽道:“夏大人好好休息,这是蜜饯。” 夏云欢接过谭星给的蜜饯立刻含在嘴里,他其实根本没尝出药的苦甜,一心只在谭星递药的手上。 见谭星要拿着药碗离开,心神稳住的夏云欢开口道:“谭姑娘,日后也要在刑部一同共事,私下可以不用叫我夏大人,用字称呼我便好。” 谭星转过身来,莞尔一笑道:“那......子维?” 夏云欢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吐出熟悉的表字,心中重复了两回才道:“嗯是这样的,谭姑娘。” “既然如此子维也可直呼我名才算公平。” “谭星......姑娘。”夏云欢顿了顿。 就在谭星要开口纠正夏云欢的称呼时,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而后王桥走了进来。 “大人,裴柳岸大人今日身体好转,听说您办案受伤昏迷要前来探望,现下正在刑部门口,估计一会就到。”王桥汇报道。 “裴大人?恩师怎么来了?”夏云欢闻言顿时惊愕,他望向窗外天色问道,“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何日何时了?” “大人现在是青路村案发后的第二天,我们连夜赶回的洛都,现下是申时一刻。” 正是一天中下午日头正好的时间,现代时间的三点多,夏云欢掀开被褥想要下床去迎接裴柳岸。 王桥与谭星忙上前阻拦,谭星皱眉道:“你伤口刚刚处理好,不可以乱动。” “可我前天去恩师府上,他还重病在床甚至突然陷入昏迷直至半夜才转危为安,今日竟然为了我而过来。”夏云欢面上全是为裴柳岸身体的担忧之色。 “子维,快躺回去。你我师生情谊何须这点礼节?” 谭星正在拦着夏云欢,听到身后屋门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不由回头望去。 只见一发丝灰白,鼻梁高挺,眼尾唇间显出浅浅皱纹,面庞消瘦的男子在贴身的书童搀扶下走了进来。 “见过裴大人!” 明明声音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但面容却年轻了二十来岁,谭星不由多瞧了两眼。 裴柳岸感觉到谭星的打量,笑眯眯地望回去:“小姑娘可是在好奇我?” 谭星面上一热,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道:“抱歉裴大人,是我无礼。” “师傅,谭星她前不久失忆,行事跳脱,还请不要责怪。”夏云欢坐在床上行礼替谭星解释道。 裴柳岸闻言端详了谭星一会笑着撇开眼道:“我怎么会是计较那些的人?难道子维还不了解为师?我昨夜好不容易病情减轻,就听到你为了抓凶手受重伤昏迷的事,这才急着赶来看你。” 裴柳岸走近夏云欢的床边,贴身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