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种快乐
在一旁接过话头:“爸,我送吧。” 她追着张辰宿出去,不知什么时候街道氤氲了雨雾,但还没落雨。 阴天昏沉,街景模糊,气氛也低迷。 这里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她踩着一双高跟鞋,脚步丝毫没落后:“你喜欢她什么?” “她有什么优点吗?” “那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张辰宿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对他示好过,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虞畅这样胡搅蛮缠。 他看了眼高处灰蒙蒙的天空,脚步停住,猛然回头:“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就凭你死缠烂打,就能敌过我和她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你不想想看,你算什么?” 他们去过偏隅小城,看过八街九陌,体验了雪飘千里的北国,如今在一起等蓉城第一个风急天高的秋日。 虞畅心里一震:“......二十年?” 他看着她,满脸的怒气和薄情,此刻才能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十分。 像哪个字戳中了她的神经,她一瞬气力全无,呆站在原地,突然眼眶就红了。 她情绪从不显山露水,再心如刀割都保持了体面。 刚才的调笑还刻在她脸上,和她揪起的眉目形成一种断层感。 “你早说......”她声音颤抖,字一个个往外蹦,“你早说是青梅竹马啊。” 在有点油画质感的街道上,她旁若无人地弓起腰,有晶莹的水珠砸在地上,下一瞬她眼睛又模糊。 分不清是不是下雨了。 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一声:“你早说啊。” 张辰宿的话还在继续:“虞畅,强买强卖就没意思了。” “对不起。”她哭出声,一颗一颗的泪滚落,在空无一人的长街疯狂道歉,“我不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多难忘啊,她不会自信到觉得自己能比得过。 虞畅蹲下身,仰头看如墨乌云随风渐渐移动,她轻轻地,轻轻地叹一声:“可有的人就能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