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佩叮当
佛方才的轻佻言语并非自他口中所出。 南湘子心里暗骂他一声,随后再瞥他一眼,不慌不忙作势真的要去抓他腰间带钩,抬眸笑问他:“当真可行吗?” 尚且隔得远,一双手却挡下她,李卿培笑着将摆了不少小食的碟推至她跟前,连忙回道:“阿姐,冷了便吃不成了。” 她本就没打算怎么着,旋即就此作罢,扶了食碟来,不再管他。 反观李卿培,却是少见的偏过头没盯着她瞧。 南湘子咽下嘴里饭食,见他如此姿态,暗道:偏要人吓唬一番这才肯消停,他这从小打到的毛病就没变过。 正吃着,舱门处响起两声敲门声。 李卿培收起原本的情绪,往那望了一眼,徐缓出声问:“何人?” “末将秦蒋,殿下,您吩咐的事有消息了。” “进来说。”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见了南湘子并不意外,却犹豫着多看了南湘子两眼。 “阿姐并非外人,你只管说便是。” 李卿培如此言语,南湘子却并无真想知晓的意思,她并不愿与李卿培或者是朝中之事牵涉甚多。 然而船舱不大,她端详了一圈也没能找出来个听不见声儿的地方来,不免有些心烦置筷。 出也出不去,她总不能开口催促李卿培去别的船舱里去议事。 秦蒋已经开门见山,一五一十道:“之前派出去的人回信。” 烦恼之际,李卿培偏头凑近她,低声安慰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之前那艘船。” “他们下船以后,一路跟着那艘可疑的船,那艘船辗转好几处不常见地水路,一路弯弯绕绕地行。派去的人原本以为他们们是在躲避各处官府,没承想夜间他们竟然偷偷下船预备暗伤我们的人!” 说到这,秦蒋颇有些咬牙切齿,这里头派出去的每一个都是值得信任的弟兄:“即使是早有准备,但是那群人实在太过狡猾,我们损失两人。” “好在对方也没占到便宜,下来的人悉数叫我们捉住。” 李卿培手指下意识地沿桌上茶盏边沿摩挲,却未像以往那样茶盏里面添上一盏浓茶,似乎已经不在意秦蒋后边要说的。 果不其然,秦蒋接着低头道:“被抓住的里面,只阻止住一个人咬舌自尽。” “出乱子的时候那船正好驶到岔路口,等我们的人回过神,那艘船也不知道又拐到哪个岔道去了,底下的人不好深追。” “把人看好,叫他们不必再追。” “是。” 秦蒋退出去,顺便贴心将舱门从外面重新关上。 南湘子没了继续拿筷的心思,搁下碗筷斟酌片刻才开口:“你在查那艘船?” “嗯,那船的构造很是奇特,否则阿姐必然不会着了他们的道。”话语间,李卿培搁下手里无聊把玩的茶盏,重新自若泰然自若着笑看向她,“阿姐不必忧心此事,昨夜一事必然大伤元气,暂且在这船上安心养病便可。”,语罢又起身经过床榻开了半面窗子,道:“这船上人多眼杂不好自由走动,委屈阿姐方离开那船,又要闷在我这狭小地方了。” “倒不是忧不忧心的问题。”此刻屋里再没有旁的人,南湘子便也懒散撑头半倚着桌面:“我确是觉出那船有些蹊跷,只不过后来发现跟我最初的想法大有出入。” 李卿培回转身来,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眼眉不自觉带了笑意。 南湘子见状笑道:“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卿培也不反驳,“阿姐英明。” “那船应是一艘往南边运贩私盐的。” “船往南边开这个你大概早就知晓,至于私盐一事,我也是先前出京城路上恰碰上一队运私盐的商队叫拦下,在船上又是机缘巧合听见他们与那群人有密切关系……” 她话没说完,就见李卿培已经从窗前回来,已是满脸的愧疚。 “你、怎么了?有什么还要问的?” “伤着哪了?” “什么?” 李卿培半蹲下来与她平视,之前的笑容全然淡去,只剩忧虑:“之前在宫里,阿姐没躲开那两只箭。” “昨夜医者只匆匆开了伤寒的药,并未检查阿姐身上的伤处。新伤又在水里泡过,宋医师开的药想必阿姐也丢在那船上了。” 南湘子叫他盯着又是一顿不自在,连忙伸手拉他起来,摆手让他:“你且坐下再说,伤处早好得差不多……了。” 视线一下子被人遮去一半,她只能盯着跟前抱住自己的人的衣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