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挽留
宜。 这说的是孙农户自个离开北街的事儿。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沉闷,孙大娘眼睛看不清楚,只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摇头:“孩子,错处怎么就揽到你身上了?” “赶路累得很,刚才钱师傅专门找了蜂膏,给你兑进晾好的水里,喝两口先歇歇。”,说着带着南湘子的手往桌上去找。 水的甜味正正好,带着点花香味儿,喝过便是唇齿留香。 她放下碗,喜儿便凑上来问她:“小姐,你在那上京城的事儿忙完了么?我听说沿路不少地方也都起了时疫,咱们北街的人只要不往别出去,就没什么大事儿。” 说完又踟蹰片刻,才接着说下去:“外头那么乱,别走了吧。宋老先生说你只回来一会儿便要走,这可怎么行?” 南湘子一只手叫孙大娘握着,另一只手刚放下碗,就叫阿彦拉住不松开。她全程笑着听喜儿说完,还没等开口,阿彦便惊呼一声。 “血!姐姐!你的腿在流血!” 一屋子的人顿时慌了神,阿彦连忙要跑出去找宋时,还没等他跑到门口,拐杖声“咚咚”地响,宋时已经迈步急匆匆赶进来,来福在后边跟着,脸上已经一头大汗。 他早发现南湘子腿上有伤,然而去了药馆才知道宋时去了刘家,一路又从街西边赶到靠东边点的拉车老刘家去请。 南湘子一见这阵仗,不等宋时开口就连忙认错:“您看,我这回受伤了知道自己来找着医。” “那我还得好好夸夸你了?天天儿的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下回再受伤就找别的人给你治,怎么好意思回回浪费我那药材的?” 他气冲冲数落她,脚上的步子一点没停:“要是等以后你不给我养老,我非要赖在你这酒楼里头,直到把那些使在你身上的药材钱全给讨回来不可!” “要是我以后不孝敬您,这个酒楼都赔给您成不成?” 宋时走到她跟前,见南湘子还在笑,瞪她一眼:“谁稀罕你这破楼子?倒贴的比挣得还多!” 她身上的两处箭伤实在严重,喜儿先扶了孙大娘回屋里去,少见些血光总没错。 阿彦在边上捂着眼,漏出一条缝看向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的南湘子,处理伤口的的时候,南湘子最多是咬着牙,他倒是先哭起来了。 喜儿也在一边看着揪心,不忘伸手捂住阿彦的嘴:“吵吵闹闹的,谁不心疼啊?” 阿彦转过身,泪汪汪看向喜儿,小声哽咽:“那铁跟木头都嵌进肉里头了!那得多疼了。” “多疼也不干你事。” 阿彦扭了头不理喜儿了,自然也没瞅见喜儿的眼眶子直泛红。 南湘子的抓住桌沿,汗珠子沿着她的额头直往下冒,眼神锁定一处,但又似乎什么都没瞅。 箭头终于叫宋时取出来,老人脸上也是满头汗,生怕再伤了她的筋骨血肉。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尽量换上点轻松的神色,张嘴劝喜儿: “你带着他在这儿做什么,别晚上作噩梦又是我,我可要不高兴了。” 她疼的嘴唇发白,这会子还操心别人,宋时手上动作不重,嘴上又开始了:“别说他们了,我一个老头子,成天梦里头都有你这混不吝的!” 伤口终于包扎好了,南湘子动动腿,想站起来试试,又叫宋时按住肩膀。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刚处理完的,起来做什么?” 伤口来时是闷着疼,像有小虫子在咬;拆箭期间又变成烧着疼,只觉得真个人被架在火上,煎熬得很;这会上了药,她反倒觉得轻松不少,虽然还疼,但是多少觉得好多了。 “宋爷爷神医在世,一上完药,我便觉得好全了。” 宋时不听她胡扯,狠狠瞪她,恶言恶语威胁:“你现在走试试?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喜儿也连忙上来劝:“小姐——就先歇两天成吗?着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等你养一养,到时候宋老先生给刘家那个小姑娘的病看好,叫刘大叔拉车送你往哪都行。” 南湘子一时间不晓得她在说什么,偏头询问地看向喜儿:“刘家的小姑娘?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她?” 宋时坐在她对面就自端了来福给他倒的茶,清清嗓子回答她:“是刘家认的小闺女,刘家媳妇没有孩子,整天郁郁寡欢。这孩子是刘家那小子前阵子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