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已定
不能不强行替她遮掩。 毕竟要是这人命彻查起来,势必会脏了他的名声以及丢将军府的脸。 陈子衿的话音落下,已经用不着李翙再开口,便有人发问。 “陈学士,不知这丫鬟好端端的怎么就跑来找你了?” 前脚人从他这里走了,后脚的功夫人就没了,很难不遐想这二人有什么关系。 不光是其他人等着看热闹,连带着圣人的眼神也落在了陈子衿身上。 至于陈储申,他人站在陈子衿前头,这会便是心急如焚生怕陈子衿胡言乱语,却也没法子提醒。 “这,实在是家妹平日实在娇惯手底下的人了……”话说一半,脸上先一副难堪模样,欲言又止,假意叹了口气才有些不情愿的接着道:“她是被家妹派去寻丢了的物件的,谁知竟乱走到此处,臣实在惶恐,连忙就遣了这不懂事的丫鬟回去。” 话里话外似乎什么都没说,但放在陈家长公子这么一个人身上,似乎又说得通了。 眼见着陈子衿耳根泛起可疑的红,像是当众受了侮辱。 活脱脱一副贵公子,被跋扈妹妹教出来那不知礼数的丫鬟纠缠得苦不堪言姿态。 这么看来似乎跟陈家毫不相干,反倒还因为这丫鬟的不懂事,险些被有心之人陷害。 陈子衿回过话,圣人摆手,叫他们都且坐回去。 落座之后,陈子衿便一副强撑着的模样,叫人直替陈家暗叹一声倒霉。 “陈小娘子呢?自己的丫鬟死了,她也全然没反应?至少也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回官家话,这陈小娘子正是发现尸……小菊姑娘之人。正好换过被宫婢打湿衣裳的路上撞见了,方才似乎是吓晕了过去,被太子妃殿下带着去歇着了。” “而且……” 圣人,“而且什么?” “而且,据当时在场的女宾说,这位小菊姑娘,确实是要去寻陈小娘子遗失的钗子。” 这事眼看着越来越乱,怎么连太子妃也牵扯进来了。 官家只觉得头都大了,他年岁早就不算年轻了,哪里有心情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即使这后边可能牵涉众多,怎能在宫宴节气上传出乱子? “陈将军一家实在受委屈了,今日朕也乏了,既然死的是将军府的丫鬟,这事就交给陈将军处理,你看如何?” “臣不敢。” 陈储申又是在座上半跪屈身,“搅了圣人的兴致本就是罪该万死,何况节上传出这回事也不吉利,怕是宗祖怪罪。” “既然陈将军如此体谅,便照你说的吧,此事别再提了。” 底下跪着的太监得了指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下去,生怕走得晚了被记住了脸,日后给判个扫兴的罪名。 圣人带着仪仗离了宴会,下首诸臣似乎对这结果没多大异议,看上去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这将军府的丫鬟怕是听见、看见什么不当知道的,叫人杀了去。 只是没处理干净就被恰巧路过的陈颂安打断,这位倒霉的小姐直接被死人给吓坏了。 后边的都很清楚了,一时间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怜悯地看向陈家父子。 陈储申则维持着脸上的宽容,心里已经把脏水全都泼到左相身上了。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方才开口咄咄逼人的可是左相。 只有陈子衿悄悄将袖管里的字条往里塞了塞。 这个“还你”,原来有两个意思。 第一次故意让他理解成陈颂安将小菊送过来给他难堪,为的就是让他跟着她的计划走。 第二次,则用来提醒小菊被她放出来,用的理由自然要合理。只有少了东西才能还,用的便是丢东西的由头。 妙,实在是妙。 此番有人公然在宫里杀了人,圣上只会越发烦闷自己被权臣世家左右。 此后贵妃娘娘自然会越发得宠,二皇子一派,应该会越发得意。 人都怕一朝得意。 谁也不能免俗。 陈子衿猜的大差不差。 但其实,那个字条实在是他想的太多,南湘子压根儿就没想提示他,只能说是,歪打误着给他猜到了而已。 时间回到几炷香前。 南湘子实在百无聊赖,真是觉得只有小时候来宫宴才算真正有趣,她悄悄溜走也没个人能发现。 还能顺便在荷花池子里捞出来一个娇气漂亮的小皇子。 “陈阿姐,是胃口不好么?宴席还有阵子才能了,多少垫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