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
似乎在她攀上窗边的时候就有所察觉,这会脚步声逐渐靠近窗户,她屏息贴边而立。 只要屋里的人打开窗,她就会被发现。 “吱呀——” 窗户被连翘一把推开,外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左右看看,确实是无人,嘴里嘟囔着:“奇怪了……明明有动静的。” 不对——! 连翘猛地要抬头,一掌已经劈下来。 昏迷之前,银色的面具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是谁偷偷潜伏在陈家小姐的窗外? 没有人回答她,连翘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又被人打昏,顷刻便要掉下去。 南湘子从窗户上方下来,顺手将连翘拉回房内,悄无声息地关好窗户。 屋里没有点灯。 南湘子轻手轻脚把连翘放在窗边靠着,自己则快速将衣服换下,仔细把“玉面郎君”的装束整理好,对着房间思索片刻,将它们悉数放在一个她认为最稳妥的地方。 这才点了屋里的灯,等连翘醒来。 她居高临下看着被她放窗边斜靠墙的女子,神色凝重。 半夜三更,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房间。 既不点灯,也不叫人。 昏迷中的连翘轻轻蹙眉,或许是南湘子给她放的位置不太适合久坐,或者也有地上还有点凉。 南湘子垂着眼,面色不善。 跳动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映在墙上,影子随光源摇曳,有点想要吞吃掉倚在墙边女子的意味。 是谁派她来的?是李卿培?还是别的什么人…… 连翘知道她这个点会出去,所以特意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守株待兔? 为难的是,她既不能质问堂堂太子殿下,更难以从别处找突破口。 地上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南湘子遗憾地轻叹一声,继而收起脸上的情绪。 “连翘,连翘!” 轻轻摇晃地上的姑娘,一双杏眼里满是担心,她伸手要拉连翘起来,又一个不稳歪在连翘身上。 连翘闷哼一声,南湘子轻晃着头,撑着身子起来,垂着眼脸上满是懊恼。 “啊,不知怎得,身上的力气使不出来。” 说着已然站定,以手扶额,有气无力看着地上的人,笑着温声问道: “能……自己起来吗?” 地上的女子困惑地揉着后颈,没有注意南湘子变化的神情,自言自语着起身,“我……方才似乎是被……” 她似乎在努力思考被打昏前的事。 “一个带着银制面具——”“这么晚了,你怎么昏倒在我的房间里?!” 突然被她打断,连翘张张嘴,肉眼可见的无措起来,“我……我是……” 南湘子向前走了两步,因身量比连翘高上一些的缘故。 此刻睥睨着有些可怜的女子,一扫平日懒洋洋的模样,如永夜里窥伺着迷途者的头狼,眼神不容连翘躲闪。 “你是想——” “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姐睡了没有……”,连翘被迫直视她,语气虚浮,声音越来越低。 她看着连翘的反应,不再逼问她,温柔冲她一笑。 “原来是关心我有无入睡,下次还是叫醒我为好,不然我还以为是进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说着伸手拍拍连翘的肩膀,眨了眨眼,“明天还要赶路,早些回去睡罢。” 她站在原地看着连翘出了房门,关了房门毫不留恋的走了,嘴角这才落下来。 左右糊弄过去了,她先发制人让连翘完全没有时间和机会思考自己被打晕的事。 南湘子重新收好衣物,回到床上准备休息。 连翘应该没有来得及在这屋里翻找,就撞上了正要从窗户进来的她,屋里的东西都摆在原处。 她没有解释自己方才究竟在不在房内,而是假意表示自己浑身无力。 便是猜测连翘应该还没来得及检查她究竟有没有在。 这样即便明日白天连翘反应过来,她也有话可圆,只消装作同样中招的人,至于什么带面具的人,让他们自己猜去。 她躺在被褥里,轻呼出一口气,随后阖眼睡去。 次日清晨,南湘子自房中醒来,撑着床铺坐起身。 最近睡得早,养成了每日睡两个半时辰的习惯,时间一到也醒了。 主要是睡满两个时辰左右喜儿就来唤她起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