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春日
翘着二郎腿,神色散漫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伸手把烟头对着茶几上的水杯,动作熟练弹了弹烟灰。 边冲着大门口,喊了声:“吆!大忙人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 池晏洲大步流星进屋,一抬眸,看到季景阳吊儿郎当的模样。 见状,男人俊脸阴沉,乜好友一眼。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袋,旋即转身,去将一楼大厅的窗户,一一打开透气。 “不是我说,你这那么大的房子,连个烟灰缸都没有。”季景阳神情嫌弃,责怪的口吻,他伸着头朝门口瞅了瞅。 半晌,却不见有人进屋。 他犹疑地挑了挑眉梢,质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 池晏洲打开窗户的手一顿,他偏过头,气压很低,不答反问:“谁让你在这里抽烟的?要抽滚出去抽去。” 季景阳咂嘴,他故意吐了口烟圈,继续吐槽:“小气鬼啊,我大老远给你送行李过来,就抽个烟还被你嫌弃,那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池晏洲神色平静,踱步来到沙发前,他猛地伸出长腿踢了季景阳一脚,点了点下巴,呵斥好友:“把烟给灭了。” “嘶~我说池大总裁,你这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季景阳哎吆一声,他连忙揉了揉自己的小腿,今天他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可不想跑空,回头还要跟黎砚白炫耀自己一手消息,绝不能被他嘲笑,他冲着池晏洲挤眉弄眼,继续打听, “阿娇呢?” 池晏洲轻嗤一声,神情冷漠扫他一眼,明知故问:“阿娇是谁,抽烟给你抽迷糊了?” 季景阳立马翻了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他瞅了眼不远处的蛇皮袋,意味深长道:“我刚看你提着两个奇怪的袋子进来,可不像是你的东西。打算金屋藏娇,藏哪里去呀啊?” 池晏洲也没什么好隐瞒,既然季景阳赖着不走,一会儿小姑娘进屋,他们定然会碰面。 默了两秒,他扯了扯唇,淡定道:“看你长得丑,吓跑了。” 季景阳啧了声,忽然反应过来,他扯高嗓门,振奋道:“还真有情况啊?工作狂你真谈恋爱了?” 池晏洲居高临下瞥好友一眼,他嗓音淡淡,面无表情下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季景阳当然不可能走,他就是来一探虚实,嬉皮笑脸揶揄好友:“池总,这大晚上的是让我往哪里滚?” 叶倾语刚和李爱华通完电话,她告诉奶奶,今天自己不去医院了,明天就要上班了,让她好好养身体。 一楼大厅的门开着,她毫无阻碍直接进了屋。 鞋柜前面,只看到池晏洲刚穿的鞋,放在那里,没看到女士拖鞋。 初来乍到,不经男人允许,她又不好翻他鞋柜。 思索片刻,她刚想问池晏洲,要不要换拖鞋,自己可以开鞋柜嘛? 一进屋就看到,池晏洲身姿挺拔地站着,沙发上还坐着个陌生男子。 两人外形样貌都极其出色,只是风格不同。 他们一个垂眸,一个仰头,两人目光对视,似乎在‘打情骂俏’。 “?” 叶倾语话还没说出口,又咽了下去。 她直接愣在原地,疑惑地眨了眨眼眸,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池晏洲家里还突然冒出一个帅男人。 她和池晏洲不熟,今天只听外婆提起他的爸爸妈妈,至于其他的家庭成员或者他的朋友,她一概不知。 当然也没必要知道。 而眼前令人惊掉下巴的情形,该不会是像唐琳琅说过,其实池晏洲喜欢男人吧。 他怕家里人接受不了,尤其是外婆又生病了,病急乱投医,才找她形婚。 一是因为她穷鬼一枚,身份地位低,二是自己长得也能拿得出手,很符合他好控制的“花瓶”。 然后,就可以瞒天过海。 蓦地,叶倾语猛地一个激灵,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池晏洲当初找她结婚时,也曾说过,他的婚姻可有可无,他取向是正常的,对感情没有期许。 平时工作很忙,根本无暇顾及家庭。 只是为了家里催婚和外婆的病,才不得已找个人结婚,一劳永逸。 来不及深思,叶倾语连忙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一室安静。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