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籍,要么缴纳两年及以上社保,然后还得等摇号。 钟语勾选几样,没多想,直接说:“之前郑熠然不是说,你爸妈想让你回西城吗?海城买车好折腾,万一你打算回去,多划不来啊。” 陈应旸默了会儿,“你会一直留在海城吗?” “不一定,我不可能置我妈一个人不顾吧,我还得给她养老呢。” 她下了单,后知后觉不对劲:“你不用考虑我啊,按你自己的计划来。想回西城,还是留在海城,没必要迁就我。” “钟语,你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薄情了?” “你今天才认识我吗?我本来就是只顾自己的人。我喜欢你对我好,但我不希望你的人生和我的捆绑。” “‘捆绑’是你强制,我被迫,可我是自愿的。我不需要你为我让步,能留在你身边就好,这你都不许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不想你……” 钟语一时有点解释不清,干脆说:“你付出太多,我会有负担,你懂吗?” “我的喜欢对你,原来是种负担?”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陈应旸第一次表白。 却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 钟语顿时说不上话来了,车内仅余下音乐声。 “阶砖不会拒绝磨砂 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 又再惋惜有用吗” 司机人近中年,干这行也已数年,对情侣吵架之类的事司空见惯了。他充耳不闻,专心开着车。 陈应旸没看她,在静默中开口:“拉近我的是你,推开我的也是你。我是了解你,所以我一开始就不敢。我不是神佛,我也是凡夫俗子,有七情六欲,有贪嗔痴妄,光一个‘贪’字,就会让我得到了之后,舍不得放手,进而想要更多。我努力克制过,但没想到,依然带给你‘负担’。” 钟语心头无端的一酸,像一把青柠挤出了汁,滴在上面。 她喉头发涩,尽力安抚:“我的本意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啊,我们谈恋爱谈得轻松点,不好吗?” “我知道,你就是想玩玩……” “陈应旸!我没有!”她陡然提高音量,“你觉得我玩弄你的感情?我跟你嘻嘻哈哈,就说我没认真吗?你凭什么这么揣测我?” 这回轮到他噤声了。 钟语一般不发火,真正发起脾气来,是很吓人的。 她不是文弱的性格,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暴躁,中学的时候,无论谁惹到她,她都敢骂。后来被社会生活搓磨掉一部分尖锐,但不代表她本性改变了。 而且受姨妈期激素水平变化影响,她情绪波动也更大。 他们俩,一方面是互补,另一方面,又算得上矛盾冲突。 类似的争吵,以前同样发生过。 但如今立场变了,他们都没有既往经验,吵完了,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外卖到了,钟语开门接过来,也不问陈应旸吃不吃,边看视频,边吃着,屋子里充满麻辣烫的香气。 陈应旸吃过晚餐了,不饿,他默不作声地倒了杯热水,搁在她手边。 钟语点得多,本来想跟他一块吃的,结果化怒气为食欲,全吃完了。 导致肚子更痛了。 她很少痛经痛到要吃药的程度,大抵因为前段时间去了山上,冻着了,加上近来休息不好,这次痛得格外厉害。 她想着,睡着了,第二天就没事了,却压根睡不着。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盖过脑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半梦半醒的,不知道捱到了几点。 “钟语。” 有人在叫她,真实得不像梦。 被角被掀开,一阵刺目的光涌进来。 陈应旸拿着一只玻璃杯,弯腰看她,语气放软:“暂停冷战,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钟语跟他怄气,也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她坐起来,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和水吞了,再度躺回去。 她感觉到,他塞了个温度正好的热水袋进来,手没离开,隔着一层布料,揉着她的小腹。 不知道是起药效了,还是他的措施缓解了疼痛,她慢慢地睡过去。 钟语要忙节目,既请不了假,也没闲工夫跟陈应旸吵架。 不过睡过一觉,她的精气神就养回来了,为了年终奖,照常上班。 周六上午,观众陆续到达,工作人员组织他们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