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送,我装作无可奈何,再答应下来吗?” 他才无奈:“早知道,剧本交给你来写好了。” “写不了,我三十五分的作文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写?我会把你饭碗写破。” 应试考试的作文对文笔要求并不高,立意够、逻辑顺,就大差不差,她那次月考只是因为没写完而已。 但她毕业后确实没怎么写过东西了。 陈应旸去拿外出穿的外套,他身量高,穿这种黑色青果领羊呢大衣很显身材,底下是件灰色卫衣。 钟语换了件同色系的,挽起他的胳膊出门,“今天你穿得狗模狗样的,还挺好看。” “……不想夸可以不勉强的。” “适当的赞美有利于增进情侣的感情。”她转头冲他笑,“知道了吗男朋友?” 陈应旸“嗯”了声,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天气色很好,妆容漂亮,还有,笑得很好看。” 她被夸得措手不及,张了张口,说:“可我就打了个底,涂了口红。” 论煞风景的本领,头名还得是钟语。 钟语笑了,她拍了拍他的头,柔声细语说:“好乖噢,奖励你一个摸摸。” “你当是养狗呢?” “可不就是嘛,改天我去订块铭牌,上面写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挂脖子上,免得你走丢了。” 陈应旸气得掐住她的脸,手上用了点力,“你很喜欢惹我吗?” 她威胁说:“你小心点,女朋友可没朋友那么好哄。” 钟语脸上没太多肉,偏偏软得很,带着点韧劲,有点像史莱姆橡皮泥,令人一掐上,就不想松开。 她那张嘴开开合合的,陈应旸看了两秒,脑子一热,低下头,在她唇角印了下。 蜻蜓点水般地。 但那短暂的零点五秒,或者更短的时间里,他嗅到来自她脸上的,淡极的脂粉香。 太快太轻,以至于她尚未反应过来,他便撤走了。 钟语有点愣。 嘴炮归嘴炮,但她完全料想不到,光天化日,刚还在互怼,他会猝不及防地亲她。 没有任何铺垫,或者气氛烘托。 这都不能称作是“吻”。 陈应旸很早就有过这样的念头了,甚至早到可以追溯到,他们还被家长、老师耳提面命,该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学习上的年纪。 一中绝大多数女生不化妆,整日穿校服,要么扎马尾,要么短发,乍一眼看,都没什么差别。 但她身上,似乎具有一种强磁力,远距离也能吸附他的目光。 教室太闷,他和郑熠然站在走廊透风,郑熠然说着这次月考,老师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了一通,对女生和颜悦色的,对他就那副死样子。 他们的目光向下,随意地望着。 钟语和张晓婷从食堂回来,八成刚吃过辣的,她嘴唇通红,不知道说到什么,她撅起嘴,表情不屑。 他心头一动,错过了郑熠然说的“下午还要考政治,背书去了”,所以他走了,陈应旸也没注意。 她的样子经常不招自来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喜怒哀乐外,她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情绪,通过表情来传达。 你会知道,她那么鲜活,像春天热热烈烈开满枝头的樱花,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盛或衰,而影响、感染。 直到她们进了教学楼,看不见人了,陈应旸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没有人察觉得到,他以一副看风景的姿态靠着栏杆,其实是在看一个女孩。 钟语性格外向,精力比一般女生旺盛,也有犯困的时候。 周日下午不上课,他们约着一起自习。 重点班的试卷、作业由来很多,钟语写完理化生,才拖拖拉拉地抽出语文试卷,铺平开来。 写第二篇阅读理解时,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趴下去,眼皮子“垂死挣扎”般地撑了片刻,没撑住,阖上了。 陈应旸坐在她对面,落笔的动静都小了。 一张试卷写完,她仍没醒,甚至睡得更熟了,嘴巴微张,鼻翼翕动。 他倾过去看她,室内开了暖气,她的唇瓣饱满,呈自然的裸粉色,略干,唇线流畅,比不说气人的话的时候,好看太多。 或者是因为他本就“心术不正”。 最后他只是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说:“还睡?口水滴卷子上了。” 她猛地惊醒,抹了抹嘴,发现什么都没有,报复地在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