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br> 陈应旸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本就白的脸像雪落了一夜,睡醒看到的天地那般的净白。 唇也没了血色。 不像淋湿毛的鹅了,像战败后,灰头土脸的斗鸡。 她咧开嘴笑了,强撑着走过去,说:“陈应旸,你好菜啊。” 话音刚落,她头一阵发晕,人直往下栽。 过了一两分钟,钟语醒转过来,发现是陈应旸扶住了她,还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而她的头正靠着他的肩膀。 巧克力融化在舌尖,腻得过分,钟语坐直身子,说:“我跑步差一点就满分了。” 意思是,她晕过去,不是她菜,是用力太猛。 陈应旸配合道:“我看见了,你跑得很快。” “我们这是不是同病相怜,有难共当?” “是吧。” 她转头看他。 两个人此时的样子都没好到哪儿去,头发湿得黏成一绺一绺的,衣服颜色深一块浅一块,鞋上溅了脏水,尤其他还穿的白色运动鞋。 但陈应旸的姿态又依然泰然自若,不见狼狈窘迫。 她又说:“那,陈应旸,我们是朋友了吧?” 他低着头,手上叠着巧克力的包装纸,叠成小小的一块,再也叠不了,然后,轻轻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