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
开来:“谢谢,父亲。” 而宁安侯也并没有只是摇头,笑得慈祥,一如往日:“好了,快些吃吧,不然都凉了。” 说着父亲招呼起他们来了,可谓是半点架子都没有的,俨然如同一个慈父。 而母亲却眉头紧皱,小小呵斥了一下他们,吓得小弟霍渊想哭不敢哭。 用过早膳后,他们便在主院子上休憩,几个弟弟在阳光下玩木剑。亦蓝也难得安慰下来,绣花,但没一会就被她抛在脑后了。 同其他姐妹玩起彩球来,倒也是欢声笑语。只有霍亦初有些些无措看着他们,父亲也转头同她讲:“亦初,你知道是不是?密室。” 坐在远处的侯夫人一下子眼眸就锋利起来了,走了过来,盯着她。她却看到亦初点了点头,顿时心中有些慌张,她握着亦初的手道:“亦初,你不会讲出去的对吧?” “夫人。”宁安侯喝止她,而亦初原本是低头,抬头看着她,眼泪直流。 而侯夫人也释然一笑道:“无事,我也想清楚了,你们都没有做错,这样做就是应该的。人啊,总要知错能改,哪怕不能再次弥补了,总不会让孩子们跟着我们错下去的。” 侯夫人的话语声才落,士卒便也从大门鱼贯而入,手执利刃。让亦蓝他们纷纷回到主院,宁安侯身后,霍渊也被吓哭了。 “夫人,带阿渊下去。”宁安侯轻轻扶着霍渊的头,眼眸中带着不舍,“其他人,都留在这处,不许走。” 郑大人身后还带着莫述,他道:“宁安侯,我该叫你霍唯杭还是叫你霍泉信才好呢?我已经将你的欺君之罪和等等罪行全都呈上给了陛下了,我要亲自压你到御前问罪。” 莫述走了出来,他走到霍亦初面前,眼眶微红带着泣声和期盼:“大小姐,你可是在府上找到证据了?” 霍亦初艰难呼出一口气,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 而她的父亲眼神,也如同莫述那般还带着期盼,她觉得手里都颤抖不已,点了点头:“我看到了,确实有,在书房密室,有牌位和书信。” 宁安侯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低头浅笑,眼里却带着欣慰。这时这个郑大人眼眸了亮了几分,他将一张证词扔到了宁安侯的面前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宁安侯接过捡起落在地上的证词,他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郑贤,你平日里还是不够谨慎啊。若你如此呈了上去,陛下又该斥责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大人有些慌乱,走到他面前去,眸子燃着熊熊烈火,“这个就是事实啊。可是我有人证和物证的,何况你大女儿都亲口举证你了。我们在场所有人,可都听有耳朵的。” 宁安侯又扬了扬手中的证词,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份啊,我看过了。但它不全,所以我又重新拟了一封,里面不但有我害双生兄长霍唯杭以及嫂子和遗孤等一系列的证据,还有我除去人的名单,已经呈了给陛下了。” 这时,霍亦蓝就已经有些晕了,她没有办法接受着父亲讲的这些。 这些事情都同她父亲过往的形象对不上,她有些迷茫:“姐姐,为何我一点听不懂,为何父亲会讲这些?你看见了什么?” 霍亦初同她相互支撑,眸子一黑:“亦蓝听着,不要讲话。” 霍泉信看着他们,神色中带着几分自嘲:“我承认我是个坏人,做的那些事情,是根本不值得被饶恕。我也不想再以霍唯杭的身份活下去了,我是霍泉信,宁安侯霍泉信。” “你终于承认了吗?”莫述看着他,双眼冒火,浑身上下颤抖不已,“我要杀了你,为我主子复仇,你不配得到谅解,你只能下黄泉给他们赔罪。” 霍泉信看着他,并没有躲开,而郑大人却将他拦住了道:“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随我面见圣上。” 霍泉信这会倒是笑了,凄凉不已,就像是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飘零:“是啊,霍唯杭也不该死的。我也该和他那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该躲在他的名字下。我不比他差劲的,我甚至还胜他一筹的。” 霍泉信指着这偌大的宁安侯府,来回转圈,看上去神智有些失常了:“你们看我的各个孩子,哪一个不是谦和有礼的。他们都知晓事理,也不会包庇我。全府上下都是井井有条的,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他们的衣着出身高贵或是卑微,只单单关注他品行……” “这些年,我救过多少人,多少次在鬼门关里盘旋。建了多少灾房。在天灾人祸之时,我那次不是头一个冲在前头的?霍唯杭是真的不该死的,他即便在,我也能压他一头的。” 霍泉信狠狠拍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只哗哗而流,就宛如返老还童也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