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怯
一边讲,一边追着自己的大小姐,还险些被门槛给绊倒了。 “就在水坝即将修建完好之时,侯爷发现有一处缺口便用身体去挡。可水势之大,竟将侯爷意外推到了礁石中,血流不止,差些就当场没了。” 霍亦初听到这里,一双桃花眼也红了很好很多,蓄着泪水。她身形颤抖,打了几个冷颤,呢喃而讲:“我同父亲讲过的,他年纪不小的了,不能再事事冲在前头的。” “可受了水患的百姓?又如何办?该如何办?”霍亦初深呼一口气,便快步来到父亲的居室中。 父亲居室里里面来了很多人,亦蓝还有其他弟弟妹妹,母亲也在坐在塌边,面色也十分不好,拽着父亲的袖子的。 “母亲,父亲的情况如何?”霍亦初也连忙凑过去看,看着寻月和寻安哥频频摇头,她更是有些站不住了。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直到门外有一声:“陛下驾到。” 霍亦初适才回过神来,她同侯府中其他人一起恭迎陛下的驾临,侯夫人也连忙起身走到前头:“臣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但一双眼眸还极其发亮,威严地扫视了在场的人之后,才道:“平身,朕也是刚刚才知晓霍卿的事情,特意带着太医过来瞧瞧霍卿的。” 侯夫人强忍眼泪,同着皇帝讲:“臣妇谢过陛下,夫君能得陛下如此关心定然也能早日苏醒的。” 皇帝随即走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安侯沉默了许久:“这些年来,霍卿鞠躬尽瘁,是个忠君忠国的好臣子。太医你定要费心治疗霍卿,一切能治疗的霍卿的药物,都要给朕寻来。朕要让霍卿醒来,可知?” 老太医同陛下行礼,面色也带着十分凝重,他讲:“请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毕生所学,让宁安侯醒来。” 皇帝听到了他的保证,慰问了他们一番后,就离开了宁安侯府。 霍亦初看向母亲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乌发已然见白了,她的眼眸也一暗:“父亲会好起来的,母亲也要保重身体才是的。” 而候夫人才瞧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湿布,冷冷而言:“都不许哭,你们父亲还在的。” 众人纷纷止住眼泪,随即母亲又开声了:“既然如此,一切都可以说算是小事情,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希望你们泪眼汪汪,都要给我抬起头来,莫要让我看见你们这副沮丧的模样。” 就在这时,侯夫人的视线落在了亦初身上:“亦初,你给我看好你的弟弟妹妹,莫要让他们胡闹。” 霍亦初看着母亲,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所以一连几日,便让霍亦初担起了家中之事,母亲则是一直留心照顾父亲。亦蓝也屡屡过来同她一起打理家务,也可以说,整个侯府如同往日般运作起来了,一点也没有乱。 自从她在表哥居室出来以后,都未曾见过他了。即便恰巧他在府上,她也是每次都同他擦肩而过的,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偶尔,云芳也会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交给她的,说是表哥让人送过来的。 今日便是如此,她看着放在书案上的锦盒,都是觉得暖暖的。或许他也很忙,但是他瞧见一些有趣的东西都会记得她的。 霍亦初将锦盒里的黄金臂钏拿了出来,看着它金光流转,工艺细致中又带着华丽。 这时,雪琳总会默默看着大小姐的神情,也默数这是第几件。同时,她也觉得陷进去的不只是她的大小姐,也还有高贵清冷的大公子。 总而言之,她也是特别兴奋的,也希望他们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即便是隐隐间发生了一些变化的,但她也十分着急,因为他们真的很温吞。 忽然间,从窗外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声音,雪琳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走到大小姐的身边讲:“大小姐,大公子回来了。” 霍亦初倒是有些不解,但眼神倒是亮了不少,放下臂钏同她说:“雪琳,你这是有山人自有妙计?这还培养出了自己的小内应了。 “大小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雪琳说话时,还带着几分笑容,同她眨了眨眼睛,“我想帮帮你们。” “雪琳,你……”霍亦初脸上还稍稍有些红,也不去瞧她了,反倒将旧籍翻开。 雪琳却看着她还在看书,都有些着急了,也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大小姐,你不着急?” 看她没反应,雪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带着几分调戏的模样同她讲:“难不成,大小姐,您是近乡情更怯?” 霍亦初翻阅旧籍的手一愣,倒是让雪琳笑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