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
等到霍亦初离去,宁安侯才收敛悲伤的神色,目光沉重看向如同沦落成疯婆子的侯夫人:“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她必须除去。”霍泽言简意赅,背对着他,双手握成拳,“亦初险些死在她手里,一而再再而三。” 宁安侯听到这个也一怔,随即垂眸而道:“霍泽这件事情交由我处理,你不要管了,我会给你一个好交代的。” “此人定要除去,谁也不能阻止我。”霍泽冷笑,唇角自然上扬,他目光坚定,走到宁安侯面前,“舅父,我也不管你的想法。可她如此做事,显然是违背了诺言。更何况,我早就给过她机会了。” 霍泽来到舅母面前,浅浅看了一眼云岭。云岭挥剑,便白剑出,红剑进。 他听着一声哀嚎纷纷摇头道:“舅母,我不是同你讲过了吗?说看在亦初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可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了?” “舅父,我又没有同你讲,让你劝她从哪里来,赶紧回哪里去。”霍泽倒是有些漫不经心,他的凤眸流露出冷厉,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霍泽,她是你舅母。”宁安侯劝着,看向自己妻子的时候,眼里还是滑下两行眼泪。 “我给过她机会。”霍泽拦住了宁安侯的步伐,他眼神高冷,姿态却丝毫不让,“所以,云岭动手吧。” “霍泽。”宁安侯看着眼前昏迷的女子,一身黑袍都又浓黑了不少。一剑接着一剑,就连云岭脸上都带着血迹。 他脸色黑沉很多,看向霍泽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了:“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救人?想让她上西天不是?” 这边要杀,那边要救,纷纷拔剑相向,整个居室都凌乱不堪。侯夫人的鲜血都流了一地,头下垂,神智也有些不清了。 霍泽并不以为然,他道:“舅父,不要做无畏抵抗了。” 就在这时,居室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霍亦初已经换了一身红衣,发丝还有些凌乱,有些气急:“都给我放下,寻安哥,又要麻烦你了。” 霍泽和宁安侯听到霍亦初的话,才从针锋相对中收回视线,纷纷投向她。 “哪有的事。”叶寻安愁得牙痛,只敢悄悄看了一眼霍泽,干巴巴笑着。 霍亦初走到霍泽仰视着她,揪着他袖子,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着急:“表哥,放了她吧。” 而抓着侯夫人的护卫,也将目光投向云岭。在看到霍泽点头时,云岭才通通快快松了口,让叶寻安治伤。 一场风波才勉强过去,叶寻安最后治了大半夜才勉强治好,只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而其中,宁安侯一直焦心等着,握着妻子的手,同她讲:“醒来吧,我答应你了,你还要看着霍渊承袭我的爵位呢。” “行了,她没事。”霍泽颇有些不耐,语气中有些无奈。 霍亦初则是仰头看着他,心中有些疑惑,目光流转:“表哥,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留住她的性命,看似刀刀入肤,实则避开害处。” “如今这局面,倒是让她有得受了。”霍泽迈步而去,看了亦初一眼,唇角微勾,“若非如此,岂不是让你为难了。” 霍亦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心中也是松了不少:“原来真是这样。” 夜色微凉,霍泽处理好这件事,就同云岭两人悄悄离开了小院,翻身上马。 奔行许久,才在人烟荒芜的荒山,速度放慢。终于在山脚处废弃的荒寺前下马,远远看去,佛寺里似还燃着火光。 霍泽目光清冷朝着它而去,刚一走进破破烂烂的荒寺就闻见香气扑鼻的肉味,那人正背对同自己。 “小侄儿来了?可要尝尝小叔亲自烤的野味。”那人转身,橘色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时,让人不禁惊叹又是一个俊朗伟岸的郎君。 他同霍泽相比更相像了,只是他气质成熟沉稳得多,一双凤眸也更加犀利,眼里还透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这能吃吗?”霍泽则不以为然,皱眉看着他一眼才道,“真的难为你了,寻到这么一块宝地。” 他轻笑,也皱着眉头,颇有几分嫌弃的感觉,毫不犹豫将野味弃之一旁:“今日寻你来,也是想同你合作的。也顺便给你带条消息,是关于你母亲的。” “我看你是利用我才是,而不是合作。”霍泽说话直接,眼神倒是同他相似,能看明明白白看见他的野心。 “若非他们,你们母子也至于沦落如今。”他倒是没有否认,而是循循善诱,盯着他的神情,“当然,帮你也是帮我。毕竟他们也伤了我的人,他自然不适合舒舒服服活着了,不是吗?” 看霍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