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的鼓点,为温青唯奉上了这个辞旧迎新的仪式,烟花的光束在新年的寒风中热烈地喷薄而出,姜恕就站在明亮炙热的烟花中间,不管不顾地,最后在为自己争取她的那一念之间。 然而迎新,当真就能辞旧吗? 凌晨的街道尽头,街灯和烟火笼罩着远处两个寒夜中温暖的影子,正映在陈颂深幽深的眼底。 他实际上比姜恕来得更早。 他才是那个,第一个同温青唯庆祝新年到来的人,可就像现实中他与她之间,永远隔着一前一后,化不开的时差那般,出场顺序,并不能决定最终谁能够站在她身边。 陈颂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也似乎正是时候,空旷的街道中央不断吹来幽幽的冷风,将灯下女人萦绕的温热鼻息袅袅吹散,也将远处两人的话音全都淹没,但有很多话,似乎不用听。 倘或没有她的许可,姜恕想必不能穿过喷薄的烟花,拥抱住她。 陈颂深看到了温青唯的答案。 他却并不能对她怎样,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男人在夜色中静默转过身,开车离开了这里。 陈颂深离开酒店时,对面那扇房间的门还没有被人打开过,屋里的女人也还没有回来,桌上那束未曾来得及送出的百合花,他最终留在了她的门前,花中卡片只用苍劲的笔锋写着: ——新年快乐。 /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凌晨1点钟。 那些从远处看来温暖喷薄不断的烟花,在冷风中依然也改变不了凌寒的本质,温青唯鼻尖被吹得略微有些发红,开车送她回到酒店,姜恕随即离开,温青唯提着第一份新年礼物上了楼。 踩着柔软的地毯拐过走廊寂静的转角,她在房间门口看到今年的第二份新年礼物。 总是如期出现的百合花。 她却也依然没有拿起来。 只是当第二天温青唯打开房门时,那束花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它显露出枯萎迹象前如期消失,依旧摆放在她的门前,前来送早餐的服务生贴心问过:需不需要帮她拿进来? 娇嫩的鲜花因为整夜的放置,没有水分滋养,边缘已经开始发干发黄。 被冷落的花朵,第二天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温青唯收回目光却没有言声,只让对方继续放在那里。 服务生没有多话,进来放置了餐盘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拿出餐单,请她定下之后一周需要的早餐,温青唯低血糖的老毛病,早上惯常不能空腹太久,但原来并没有人来询问过她这件事。 服务生走后,温青唯出来望着对面那扇门下缝隙里的光亮,片晌没动。 脚下步子犹疑许久,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朝对面迈了过去,站在门口单手扶在把手上,指尖触到门上却还未及推,门内缝隙里忽地有道影子闪了下,她下意识往回收手,面前的门却突然被从内拉开。 温青唯瞳孔骤然遇到屋内的光亮,不由得紧缩了下,随即被面前出现的人挡住,才又渐渐舒展开来。 原来只是个负责清洁的保洁。 对方迎面遇到个拦路的客人,忙摆出礼貌微笑,询问她是否需要任何帮助? 温青唯指尖在手掌内轻轻握住,定了神忙说没事,却站在门口忘记了挪动脚步,目光微动,在对方身后看见辆酒店的清洁车,空荡荡的室内,昭示着里面此刻已没有了客人。 她不动,对方走不了,只能在那里站着略疑惑看她,才又听她忽地问了句:“这间房的客人走了吗?” “是的,”保洁点头回说:“客人几个小时前已经退房离开。” 温青唯眉心微动,但到底没有再多问。 没有人可以忍受看不到尽头的等待,陈颂深在辞旧迎新的这天,说服了自己不想要,她也在心底轻轻给自己说了声: ——辞旧迎新,新年快乐。 转身让开门口的路,她往自己的房间回去,听到身后的保洁推着清洁车出来,见门口放置的花束已经显露颓败,大抵只以为是她不要的垃圾,干脆利落将其收走丢进了清洁车中。 砸在车底,砰地一声。 新年伊始的元旦过后,全国各地天气都不算好。 北京淅淅沥沥地飘了几天雨,城市被望不到边的雾霾笼罩,早起窗户凝结成片的水雾,总透出股潮湿阴冷的寒气。 陈颂深回到北京这天天色尚且未明,夜间的行程总带着十分煎熬的倦怠,坐上车,却不愿意回到荣馆,回到那个处处都充满着温青唯影子的地方。 他吩咐司机往市中心开,径直去了那间私人会所。 回来数十日,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