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面上的玄机。 这边听着,章程已经笑起来,“你不总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温小姐纵然看见你败一回,也是能理解的。” 温青唯真没想到这话头也能递到自己这儿,不好接话,抬眼觑向陈颂深一眼,却只见男人唇角慵懒勾了下,同章程笑说:“你不如请林小姐理解你今晚全负的成果。” 陈颂深简直像要故意“虐”人,讲完便侧目冲温青唯招呼句:“过来。” “嗯?” 温青唯不明所以地顿了顿,走过去,却见陈颂深把球杆朝她递了过来。 温青唯不自觉睁了睁眼,望住他,当下满脸无助,“我不会……” “我教你。” 大抵是喝了许多酒的缘故,陈颂深嗓音低沉中掺着点哑,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章程瞧着实在皱眉地笑,“你要这样子干,那这局的筹码可得加倍。” “随你加。” 烟灰掉落容易烫伤人,陈颂深把剩下半支烟摁进烟灰缸,温青唯捏着手中还残存温热的球杆,看他朝自己靠近,掌心竟不自觉地冒出层汗,她一下有些记不起桌球该怎么打才合适。 直到察觉身后环过来男人结实的手臂,她下意识扭过脸,正对上咫尺间陈颂深的眼睛,墨黑、沉静,却比她平时看到的冷淡散漫,无端多了几分暧昧味道。 “身子放低,手臂放松。” 陈颂深的烟里杂糅着些沉香味道,气息笼罩侵入她感官,温青唯眼底倏忽散开群慌乱的游鱼。 长睫霎时略显局促地低垂掩藏,她只能按他说的照做,将手臂交给他,但不知是真正碰到的那一刻确实极快,还是她脑子空白了片刻,他好像只是握住了下她的手背,随即便起身退开了。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热、骨骼感分明,掌心略覆有略显粗粝的薄茧。 球杆击在球体上,碰撞出砰地一声响,以看似不可思议的轨迹撞在桌沿,再碰球体,最后完美入袋。 脸颊边好似仍旧残存余温,温青唯如梦初醒地站直身子,看着精准进袋的两颗球,后知后觉腾起点胜利的与有荣焉,不由得雀跃地扬起脸同他确认:“这是我们赢了吧?” 陈颂深撩起眼皮,望她灯下晶莹双眸,勾唇说:“许个愿,回头让他兑现。” 温青唯能有什么愿望需要章程兑现呢,她很大方,毫不吝啬地将这愿望转让给了更适合的林曼。 这晚直留到10点多才散。 临走时四人没坐同一趟电梯,陈颂深带着温青唯先出来,林曼和章程慢吞吞落在了后面。 等了片刻电梯,那俩人还没出来,陈颂深自然没有等人的打算,温青唯跟着他进去,却不料转过身等门关上的时候,对面光洁如镜的瓷砖表面,却忽地倒映出了后面走廊上,正拉扯亲吻的两个人。 那副难舍难分的亲密调情姿态,寻常电影里看得再多,也抵消不了现实里旁观的尴尬。 温青唯的视线猝不及防,长睫忙低垂了下来。 想等电梯自动关门,那两秒钟却好像漫长得宛如一个世纪,高跟鞋袅娜踩在地板上,女人包上的金属不慎撞上墙壁,发出叮当几声轻响,空气中传来几声呢喃似得的低笑,已暧昧得足够令人脸红心跳。 直到她身后传来道低沉嗓音。 “按一楼。” 温青唯的下意识刹那间有些宕机,回过神儿才想起自己还没按楼层,忙抬手按下一楼,按完又对着关门的按钮,猛戳了两三下,直到厚重的厢门彻底将外面的声音,隔绝了开来。 身后片刻没有动静。 温青唯悄然回过头,却只见电梯里灯光通明,照亮了陈颂深一张轮廓深邃,却倦怠淡漠的脸。 男人单手插兜,闭着眼,微微仰头懒散靠在后面的玻璃厢壁上,灯下鼻梁高挺,下颌绷紧成冷峻的线条,领口颓唐地散开两颗扣子,宽阔胸膛掩在银蓝灰的衬衫下浅浅起伏。 穿衬衫的男人全世界数不胜数,但陈颂深无疑是温青唯所见过的,永远都最赏心悦目的那一个。 他的肩很宽、腰相对窄,身高直背、挺拔如松,这样的身形其实已经无论穿什么都会很好看了,可陈颂深与别人不同,他周身总有种清隽而矜贵的疏离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高耸云端的山脉顶峰,那凌凌一捧雪,冷冽的、寂静的、孤独的。 “会开车吗?” 电梯平稳下降的途中,原本靠着厢壁闭目休息的陈颂深,忽地懒怠出了声儿。 他睁开眼,正好与来不及收回视线的温青唯四目相对,温青唯嫣红嘴角残存的弧度刹那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