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
蒋文泰办事迅速,没半个时辰就审出那纵火营兵乃受徐寒阳指使。 那营兵一开始为了银子,后来又怕办了事后叫人灭口,就在拿药的时候,提前叫人在旁蹲守然后尾随,一路摸过去最后发现主使人是淳安伯府徐寒阳的手下。 蒋文泰审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是惊诧不已,待他弄清楚事实,便控制着营兵去拿后头的银子,然后便顺利将中间的联系人一并也控制住了。 “徐五郎指使的是要营兵趁机在同舍的茶水里下毒,然后再纵火,想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且这样等人被烧成焦尸之后,也查不出什么。” “亏得那营兵胆小不敢下毒害人,只是纵了火,否则这一回还真是要叫徐五郎阴了一把狠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同那徐五郎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过节?他居然使这种手段来害你?就算是害了你,他也捞不着好处啊,他一家子都是文官,跟咱们武将可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陈朔在得知指使纵火的人是徐寒阳之后,已经考虑好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此刻听蒋文泰问,道:“他应该是不满宋婉嫁给了我。” 蒋文泰听的直皱眉,“什么意思?” “宋婉在嫁给我之前,被徐寒阳纠缠许久要纳她为妾,她拒绝多次,徐寒阳应该是怀恨在心了。” 蒋文泰惊呆了,愣怔了许久才感慨道:“这徐寒阳真是疯了,得不到就耍手段报复?” 陈朔不想再提这个,嘱咐蒋文泰别说出去后,便亲笔拟了公文,起身进宫去了。 淳安伯府。 徐寒阳在书房中,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一早天未亮,他就收到了西大营失火的消息,只是和预料中不同,没有人员伤亡。 但在两个时辰前,他安排下去办这件事的人就没了消息,这让他极其的不安。 但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计划就万分周全,那营兵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银子,叫他办的事。 若是他的人被抓了,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可他哪里想到,那营兵怕死做事谨慎,早就追踪到了他这里。 徐寒阳的不安一直持续到午后,他听说父亲淳安伯奉召进宫。 他枯坐在书房中,一点点的看着天色到黄昏,直到听人来报,刑部来人要提他。 他的心这一下彻底凉了。 昏黄的光影下,房门被猛的推开,他看着自己的兄长踏进屋中,满目冷意,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父亲自入宫后至今未归,据说已在陛下的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 徐景阳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宫里同刑部的人正在等着,他没时间多说了,只是道:“走吧。” 夜间风寒仿佛能吹进人的骨头里,徐寒阳木冷着一张脸,待到了前面看着满脸是泪的母亲,他缓缓的抬眸看向漆黑的天幕,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 - 陈朔从御书房中走出,一眼便看见跪在殿前台阶下的淳安伯,他跪了太久已经无力坚持,整个人几乎都已经趴伏在了地面上。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淳安伯抬头看向他,似乎冷到了极致,身子打着抖,好像想说什么。 陈朔却没有停留脚步,直接从一侧离开。 片刻后,侍官从御书房内出来宣旨,高声道:“陛下有旨,淳安伯徐城之教子无方,着降爵一等,罚俸三年!” 地上的淳安伯闻之,身子骤然一动后,伏地谢恩。 待徐城之回到府上,众人忙碌着给他灌姜汤拿厚被暖身,他却双目无神的望着房顶。 待到许久他缓过来,转眸看着一旁仍在哭的徐夫人,狠狠闭了闭眼,摆手道:“叫人扶夫人下去。” 徐夫人不肯走,哭着问:“老爷,寒儿怎么办呢……” 徐城之几欲吐血,一下怒了:“我还能如何!你想叫我如何!他做出那样的罪事,还叫人抓了实证,还在陛下眼前过了一遍,你觉得我能如何?” 眼见着徐城之要被气死,徐景阳立即摆手叫妻子强扶了徐夫人离开,转头打发了屋中的下人,才问徐城之:“父亲,如今陛下既然降爵,五弟那边是否会判罚的轻些?” “圣意难测啊。” 徐城之心痛不已,看着大儿子道:“都怪我和你母亲,宠他太过,导致他不知天高地厚,做出这种事来。” “不过是个妾,得不到就这般,也亏是他没本事,并无在朝中耕耘,否则今日就不是降爵这么简单了。” 徐景阳点头:“五弟是太顺了,想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