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腾的怒火,猛地冲上宋大夫人的头顶,瞬间她只感觉到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满心的暴怒再也压抑不住,冲上前去便狠狠甩了宋婉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惊的宋睿之猛然回身,他立即冲上前去将宋大夫人拉着,随后便气急败坏的冲着宋婉道:“二妹!咱们可是嫡亲的兄妹,你怎能有此般害我之心!我若毁了前途下了牢狱,你又能落得什么好啊!” “那你们逼着我去徐家做妾,折磨我姨娘逼她割腕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落了什么好!” 宋婉眸光愤恨盯着宋睿之,见他张口无言,抬手狠狠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上,怒声道:“我告诉你们,若再对我和我姨娘用那些肮脏卑劣的手段,咱们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眼前一阵阵的黑,心窝难受的好像被杵了好几重拳,宋大夫人气的快要晕过去,脚步猛的虚浮,一下子靠在宋睿之的怀里。 眼见着母亲情况不对,宋睿之也顾不得宋婉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急忙扶着宋大夫人往外走。 临离开时,宋大夫人强撑着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烛光明晃之中,宋婉那张脸冷漠如霜,可那双眸子却是那么亮。 是她看错了……原以为,宋婉不过是一条不甘匍匐的狗,没成想……如今竟长成了,喝血啖肉的一头狼! 恨怒交加之下,她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 一切彻底静了下来,宋婉缓步过去将房门合上,下一刻便转过身靠在门上,合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经过今晚,徐家的事,应该是能就此了结了。 大夫人看重大哥的前途,顾及两个未出嫁女儿的名声和婚事,是断然不会叫宋家出了什么祸事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这是她在养伤期间才想通的事。 就如大夫人知道,姨娘是她最疼的软肋一般,她亦是最清楚,大夫人的命根子是什么。 是以,这一次即便姨娘出了那样大的事,她也不曾在大夫人面前服软半分,为的就是叫大夫人明白,她不肯做妾的决心,更叫大夫人看清,再拿捏姨娘来挟制她,已经不管用了。 只有这样,大夫人才会心有顾忌,才会有所退让。 而大夫人一旦退让,她便可以进一步反之挟制,好让她一步退,进而步步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 至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一半是恐吓,让大夫人行事有所顾忌,不会发昏捆了她去徐家。一半是表态,她有鱼死网破的决心,她是真敢豁出一切将整个宋家拖下水。 虽然大夫人那个人向来自以聪明,思虑又重,可事情一旦涉及她三个儿女,她怕是也不敢轻易冒险。 至此,她可暂时松口气了。 至于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后头什么路,谁又能提前知道呢。 就如大夫人,一年年过去,还以为她是年幼时那个随意可欺的庶女,如今料想她也该明白,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了。 - 宋睿之将宋大夫人背回正院,转身急着要去叫人请大夫时,却见宋大夫人醒了过来,他也算松了口气,坐在榻边直抹汗。 歇了一会儿,宋睿之看向宋大夫人,见她目光怔怔的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皱眉叹口气,轻声问:“母亲,您如何?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瞧瞧?” 宋大夫人躺在那儿,闻言仍是目光怔忪的看着别处,良久才哑着嗓子低声道:“不能叫宋婉去徐家了。” 宋睿之:“……” 那今夜这一通闹,不全都白折腾了? 再说,徐五郎那边还硬等着呢! “母亲,就没别的法子了?二妹那些话,兴许……是一时气急上头,未必就真的会……” 宋大夫人眼神里,逐渐的清明起来,聚着暗沉的光影,她说:“可咱们不能赌,咱们赌不起这万一。” “她包藏祸心,更是恨我,若真再逼她去了徐家,才是养虎为患。就徐五郎如今,恨不得将心肝捧出来给她的这般模样,她要什么徐五郎不会给她?” “你仕途本就走的艰难,绝禁不起一点风波,还有你的两个妹妹……” 宋大夫人狠狠闭眼,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斗不过这个卑贱的庶女! 这一遭,她竟是生生叫宋婉打到了脸上!可纵然不甘心,此刻她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宋睿之生无可恋,沉默好一会儿,又道:“那徐家那边,和我的调令,可该如何?” 他想说早知如此,家里就该对二妹好一些,也不至于如今遭二妹这般痛恨,可看着自个儿亲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