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
惩处你,还给你银钱看伤已是宽十分宽容了!你不感恩便罢,怎还如此不知进退?” 言罢,不等烛心再说什么,便打开门冲外招招手,片刻后,有苦难言的烛心便被抬上了马车离开。 - 客栈。 小二将药送了上来。 陈朔看着摆在床头桌上的汤药,又看看昏睡不醒的宋婉,觉得应该把她叫醒,便在床边坐下,喊了宋婉几声。 果然喊不醒。 又过了片刻,他摸了摸已经温热的药碗,决定不能再等了,便试探着,先戳了戳宋婉盖着被子的肩膀,仍不醒。 他无奈叹气,不再客气,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宋婉的脸,眼见着她长睫轻颤了几下,却仍是不醒。 他只得下了重手……扯了两下她的头发。 这下,宋婉醒了过来,一双眼缓缓睁开后,迷茫的眨了眨,很快就又想闭上。 陈朔立即喊她:“宋婉!别再睡了,起来喝药。” 宋婉这才迷蒙着双眼循声看过去,还愣怔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有些清醒:“你……怎么……” 陈朔直接端过药,看着她懵傻的样子说:“你发热了,很严重,得赶紧喝药。” 宋婉头疼欲裂,伤处也疼,整个人疼的都迷糊了,看着那碗药身子挣扎了下,下一刻却突然落了泪:“好疼……” 陈朔乍见她哭,手轻轻抖了一下,眉头紧紧拧起,边放下药碗,边斥道:“看你昨夜割这一刀时候还咬牙切齿的一声不吭,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给交代就给交代,一个姑娘家动什么刀子……” 说着,他看着泪流不止的宋婉,无声叹了口气后,说了句抱歉,小心护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靠在床头。 药碗递到了嘴边,宋婉张口缓缓的喝下,苦涩的味道令她混沌的思绪缓缓清醒,她品味着口中的苦,带着水光的眼眸静静看着放下碗的陈朔,嗓音闷闷的:“你怎么在这儿……” 陈朔也不隐瞒,看着她道:“昨夜怕你出事,就叫人跟着你。” 宋婉颤了颤眼眸,垂眸静默片刻后,嗯了一声,“多谢……” “不必。”陈朔说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神情,声音不由自主压低了些:“你不舒服,躺下睡吧。” 宋婉点点头,眸光弱弱的看着伤处,说:“让大公子费心了,我这儿没什么事儿,公子还是回去吧。” 陈朔拧眉,有些不悦,不明白她在逞强什么。 还说没事,若不是人家掌柜心细发现的及时,说不定今日过去她会烧成个傻子。 但陈朔不想和一个生病的人争辩,想了想只是道:“你先休息吧。”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宋婉见他走,还以为他回了陈家,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她摸摸仍旧滚烫的额头,无力的下了床。 她想喝口水,便倒了一杯,谁知放茶壶时,手一抖不小心将水杯碰到了地上,顿时杯盏碎裂,茶水四溅。 她心烦的蹙眉,正思索着出去叫人,房门却被推开,陈朔跨步进来,深眸往地上一扫,落在她身上,道:“你别动,我去叫人来打扫。” 宋婉怔怔的看着他进来又出去,片刻后眼眸里尽是莫名,他怎么还没走? 不多时,地上收拾干净,宋婉喝了口水,看着陈朔问:“公子怎么没走?” 陈朔站在窗边位置,闻言转头看她,眸光很是坦然:“自然是不放心你。” 这话听的宋婉略略皱眉,他……不放心自己? 经昨夜一事,他不是应该高兴,自己终于离开陈家,不再碍他眼了吗? 陈朔看她疑惑,却不想解释,他只是觉得宋婉这个所谓的交代,有些过于严重,且她现在又一个人也无处可去。他若是放任不管,实在有些冷漠,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管她这一次闲事。 想着,便道:“客栈繁杂,不利于静心养伤,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暂时养伤的住处,你这就随我去吧。” 宋婉看着他,只觉得他奇怪,一个百般讨厌自己的人,如今却来关切她,还做了这样细致的安排,她真的难以置信。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住客栈挺好的,楼下就有医馆很方便,就不劳烦公子了。” 见她又在这里倔强,陈朔峻挺的眉头拧起,深眸看着她轻嗤道:“连杯水都倒不好,还说一个人挺好的,说假话也得像回事。” 宋婉闻言,眸光有些不悦的看向他:“我如何,实在不需公子管,公子又何必挖苦?” 陈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