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官爷,那日当真是个误会……” 眼前人不为所动,只问他一句:“那造船的孟家公子,和平烟酒楼的老板,是何关系?” * 往后船行两日再无耽搁,于清晨顺利抵达淮州城。 码头上仍旧不分时辰的喧闹熙攘,与月余前的低调出行不同,平烟酒楼这艘惹眼的大船连宣字旗都没摘,便极为高调地在纤夫的号子声中靠岸。 码头一侧早有华丽宽敞的宝马香车静候。 宣幼青和陆仕谦在船舷处碰面,她微微颔首,邀请道:“大人若是没有车马,我可送大人一程。” 陆仕谦婉拒,只说是还有公事未了,暂不回理刑司。 宣幼青点点头:“那依临州城所言,我等陆大人回信,东西我也会差人送去。” 二人在码头拜别,马车一路往城中去,过了碎星桥便至酒楼正门。 按大晅律,食客中毒身亡一事既报了官府,在未有定论之前,平烟酒楼当闭门谢客。 可此时的平烟酒楼匾额下头,愣是吵出了比码头还要喧闹的动静。 马车停在远离人群的一侧,宣幼青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驾车的小厮也是酒楼的伙计,无奈道:“就是前日在咱们酒楼出了事的运军家眷,给钱不要,现下报了官又来闹,也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说着人群中便有一道清亮的女声站了出来,宣幼青一听她的声音,嘴角便扬了起来。 那女子中气十足,盖过了四周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 “我说你们这些人到底图个什么,早前酒楼说要赔钱的时候,开的价可是抵得上每家运军几十年的收入,那会子你们不要,偏闹着说要报官,现下依了你们报了官,你们还要来闹。到底是不信官府呢,还是笃定了今日闹上两回,闹得人家酒楼少几日的生意,还有更多的钱拿?” 那女子快言快语很是爽利,几句话就把门口哭天抢地的老妇人连带几个泼皮,挤兑得哑口无言。 人群中有不少看热闹的好事着转了口风:“就是啊,人家酒楼早先给了钱又不要,这会子来堵门,不都报了官了么?” “这都报了官,人家酒楼肯定不会多给的,这不白干么?” “你怎的知道人是白干,酒楼不给,说不定还有旁人给呢!” 方才还趴在地上撒泼打诨的几个婆子见事态不对,索性收了哭嚎的那股子劲儿,直接赖在就某门口排排坐着不走了,嘴里的长短虽还没停,但气势已然矮了三分。 “哎哟我的儿哦,这下子要醒不过来,咱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哦!” 酒楼里头的伙计趁机出来,嗓门盖住闹事者长吁短叹:“行了行了,这热闹大伙儿也看出名头来了,人家闲着可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散吧散吧。” 门口的女子正是春风留的掌柜秦月蓉,伙计送走了门口瞧热闹的人,恭恭敬敬把她请进去。 不多时,宣幼青就噙着笑从正门进来了。 “今日秦掌柜好风采,劳您大驾替我出这一口恶气。” 秦月蓉方才落座,见着宣幼青噌一下又起了身,连忙拉着她道眼前。 “我收到哥哥的信,估摸着你就这两日到家,紧赶慢赶回来给你道谢来着。这一趟蜀中去了两三个月,哪晓得刚回来你铺子上就遇到这般晦气的事。” 宣幼青拉她坐下:“先不说这个,瞧瞧你哥托我给你带回来的好东西。” 闫辰的马车落后一步,押着货这才赶到,让人把香料抬进去。 秦月蓉草草看过一遍,心下还惦念着酒楼的事,想起来哥哥同她提过那理刑司的主官,便道:“那理刑司的主事,眼下跟你还算是有些交情,总不会胡乱判了吧,我看外头那些寻事的来的倒是蹊跷。” 宣幼青点点头,吩咐下去道:“这几日留心些,外头那几个人从籍贯何处,如今住哪儿一并都查清楚。”她顿了顿,又添一句,“尤其是和金风酒楼的人有没有接触。” 差点好这些事,宣幼青又唤来主事的管家纪邵,详细问了河豚中毒一案的始末。 纪邵四十有余,早年在水匪船帮里头做算账的活计,后来帮派散伙了无处可去,被宣幼青一手捞到岸上,也算是金盆洗手有了正经的营生,一路做到了总管的位置。 纪邵上前,呈出细卷名录:“按轮值,后厨事发之时是乙字班的兄弟们看场,当日场内所过之人,知其相貌姓名者皆已在册。” 宣幼青与闫辰同看,满目批注圈画,都是这段时日纪邵安排人走动排除嫌疑的成果。 “这段时日有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