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的方式一
到了阿俆似乎在和谁说话。 “不是都和你说了,弄一些下来,然后埋起来吗?” “我知道我说错了,但你也没有老实做不是吗?” “……好啦,对不起,别和我生气了。现在湖面结冰了,不过我等下砸开看看,万一里面有你喜欢吃的蚌或者螺呢?” 好奇怪啊,怎么都是阿徐在说话? 苏瑷竹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然后发现自己面前一片白色,那种类似白鹅的毛般的质感。 她努力把头往上抬抬,好看清楚那白色到底是什么。 结果竟发现,那是一直白鹤?!是尖嘴高脖长腿的白鹤? 白鹤似乎也发现床上的人不对劲,就想要去啄她,像在问她,喂!怎么了?干嘛这么恐惧? 好巧不巧刚好被阿徐看到了,白鹤自然而然又被训了。 白鹤也有脾气,它张牙舞爪作势要用嘴巴去敲阿徐的头,可最终在阿俆严肃的目光败下阵来。只能赌气煽动翅膀飞走了。 同时还不忘恶意报复,一边慢悠悠地在天上飞,一边排泄出翔云,像只小狗标记回家的路似的。 “那”苏瑷竹小心翼翼地开口想探寻到底是什么,也许是自己眼花了也说不定呢。 但阿俆面色难看。 苏瑷竹便闭上嘴和眼,假装自己还在沉睡,没有醒过来。 惠惠,你去哪儿,快点来吧。这种气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应该是鹤吧,结果被阿徐像训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咚咚咚,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别告诉其他人,好吗?”阿徐盯着苏瑷竹,“事情的真相你一定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瑷竹忙不迭点头敷衍,“嗯嗯。” 阿徐开了门,果真是苏瑷竹心心念念得王惠崖站在门外。 说来也奇怪,两人亲亲密密地出去,结果不到一会儿,男的便抱着脸上满是血的苏瑷竹,焦急地回来了。 等自己辨认出那不过是鼻血,男的才放弃跑到十里八乡的地方去找大夫。 怎么会流鼻血呢?该不会是这个男知道自己有点姿色,然后刻意去勾引苏瑷竹吧? 毕竟苏瑷竹之前也喜欢那张脸,虽然那好像是另一个苏瑷竹。 不过恰好证明了,不管是哪个苏瑷竹,审美都是趋同的,并且总是在同一个长相的人那里栽跟头。 “人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王惠崖缓缓摇头,既然醒过来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把本来要做的事情做了。这样她就不用花时间陪自己一起了。 “但是她似乎很期待你去见她。” 王惠崖转身落魄似被抛弃的家犬的背影一顿,猛然扭头,看见了阿徐笑嘻嘻。 便觉得她是在打趣自己。 苏瑷竹其实和谁都聊的来。 只要她想,谁都能对她放下戒备,她能和很多人都成为朋友。 她从不会说丧气话,总是朝气满满,就像从草长莺飞到冰天雪地的那一段,其实走了很久,但苏瑷竹一直叽叽喳喳的,仿佛小鸟一直未离开,始终绕在耳畔唱听不清的歌。 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而且她怕自己不习惯,总是恨不得把自己变小带在身上,如果没有自己,她一定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过得优哉游哉。 可不习惯的应该是她才对。自己把他拖下水,还成为她的累赘,让她不得已跟自己一起“逃窜”。 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等她好了,便狠下心来,就此别过吧。 ……他想要滑雪,就和她一起做一次吧。 说这是成全她。可王惠崖清楚,这是自私的卑鄙,是他日后在痛苦时唯一的甜蜜,是让自己有机会翻出来沉醉其中,忘却不得志。 “他不愿意来吗?”苏瑷竹语气凄惨,仿佛重病即将不治身亡,唯一的愿望便是有人来见自己。 阿徐沉重摇头,悲凉包围了她们…… “但是你的鼻血不都已经干了吗?”阿徐兑了盆热水,将帕子泡在里面,好给苏瑷竹搽脸。 苏瑷竹挠挠发痒的头皮,尴尬一笑,“也是哦。”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由地笑出声来。 这里虽然这是个村庄,但人与人住的距离远比普通得村庄要远得多。 茫茫天地中,唯王惠崖一人,凄凄惨惨戚戚。 朝着会卖自以为苏瑷竹会喜欢的物品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