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血光之灾?!” 宋听一双水汪汪的杏眸骤然睁大,粉唇微张,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空气陡然静了下来,耳畔拂过清爽的山风,有些朦胧。 灵慈寺的解签师父点了点头,“小友上半年运势不佳,恐有血光之灾,需得注意,同时也有姻缘上的机缘,及时把握。” 宋听秀眉微蹙,粉嫩白皙的小脸拧巴了起来,简而言之,她今年既有血光之灾,又有桃花运? 听着也太玄乎了! 解签师父把签文还给了宋听,后面还有人排队解签,宋听拿上签文道谢,扫了一千香火钱出了大殿。 灵慈寺是南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听说这里的解签师父很灵,不少人天南海北的跑来求签,摆在大殿外的石雕香炉内插满了香烛,火光摇曳,淡淡的檀香气息裹在袅袅的烟雾中,风变成了月光似的白纱,散在寺庙的重重楼宇间。 宋听低头看签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不懂…… 正想着要不要发网上找懂行的看看,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宋听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逆着人群往外走。 “听宝,你在哪呢这么吵。”许陶宁的声音有些模糊。 今天是农历四月十五,灵慈寺太多人了,宋听握着手机下了台阶往右边的长廊走去,“在灵慈寺,我回国后先是过敏,然后又发热感冒,我妈催我来拜佛,我刚求完签文出来。” “拜拜佛也好,”许陶宁问,“结果怎么样?” “唉,别提了,”长廊一边种了几颗石榴树,五月份石榴花开的正艳,宋听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师父说我今年有血光之灾,又说我有桃花运。” 许陶宁倒吸了口凉气,“血光之灾?那你得小心点啊。” 宋听把看不懂的签文收进口袋,撇了撇嘴,“我不太信,我现在天天在家画画,都没什么机会出门,哪来的血光之灾。” 许陶宁:“你的游戏商稿还没画完?你不是发着热还在画稿子吗?” “没呢,游戏快公测了,我要忙疯了,我本来不想接,可于总拿钱砸我,谁不屈服于金钱的威势之下。”宋听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艹,我也想有人拿钱砸我。”许陶宁狠狠地羡慕了,宋听虽然才大学毕业,可她已经是知名的插画师,微博上有三百多万的粉丝,约稿的金主爸爸络绎不绝。 宋听柳眉一挑,阔气道:“我砸你,你回国我请你商场一日游,全场我买单。” 许陶宁兴奋了,“不许耍赖,我订好下个月回国的机票了!” “一言为定。”宋听莞尔,杏眸弯成月牙儿,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明媚笑颜衬得一旁的石榴花都黯淡了几分,引得路过的香客多看了两眼。 “话说回来,桃花运还是可以信一信的,”许陶宁的声音低了些,“你回国后有见到他吗?” 宋听脸上的笑容一僵,声调倏然拔高,“我见他干嘛?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许陶宁揶揄道:“听宝,我可没说“他”是程逾白啊。” 宋听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耳根子发烫,抿着唇角恼羞成怒,“我也没说程逾白,谁说程逾白了!” “你还不理他啊?”许陶宁语气中不乏惋惜,宋听和程逾白那是真正称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会是一对,两家父母还商量着联姻。 可宋听高考后,不知怎么两人闹掰了,宋听一直躲着程逾白,再没从前亲近,一晃,已经四年了。 “我才不想理渣男!”宋听水眸潋滟,弯腰在长廊尽头的石阶上坐了下来,鼓着腮帮子揪了一根从石缝中长出来的野草,仿佛在揪某人的脑袋。 “渣男?他渣你了?”许陶宁很是不解。 他们几个是一起长大的,许陶宁只见过程逾白处处护着他的小青梅宋听,从没见程逾白亲近过除了宋听的异性,洁身自好,怎么就在宋听这落了个“渣男”的称号呢? “我才不可能被他渣,”宋听低着头,手指捻着野草,绿色的汁液沾在似葱白的指尖,语气满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就是渣男!” “我的听宝说渣就是渣,”许陶宁察觉到闺蜜不高兴了,和她同仇敌忾,“早知道我就不去蹭珠宝设计的公开课了,那个教授一直夸程逾白,说他是个天才,我看才不是呢,惹我们听宝生气,肯定是个蠢材,大蠢材!” 本来心情低落的宋听因为这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也太偏心了。” “那必须无条件偏心听宝啊,”许陶宁见宋听笑了,立马转移了话题,“听宝,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回国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