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路口时,走不动了。 暑假人影稀疏的校园,车道上依稀有车辆驶过,行路旁,一个人影渐渐蹲下,蜷缩在一起,小小一团。 其实你早就知道的,早就清楚的,早就应该准备好的,不是吗? 一切总会到来的,却没想过会这么难受。 林天赐捂着心脏蹲在地上。 盛京元,真的好疼啊。 隔天林天赐便打包好行李回家了。 盛京元平安落地时,林天赐正挤在人头攒动沸反盈天烟味熏重的火车里。 她贴着车壁,缩在角落里和盛京元聊天。 听盛京元说起他那边的情况,林天赐才略有安心下来。 真正分开后才发现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难熬。 隔着时差,连聊天都要下意识对照两地时间,好在剩下的这半个月林天赐没有代课,都待在家里,除了看书,学习,时间自由。 大多数聊天时是在国内早上至中午,盛京元那边正好是下午到晚上,或者国内的晚上,国外则是接近中午。 这两个时间段里,林天赐最喜欢的是早晨。 那时候家里没人,爸妈都出去工作了,奶奶会到门口和街坊邻居晒太阳聊天,两个弟弟则钻在电视前看电视,没人打扰她。 林天赐关上房门可以放心的窝在房间里和袁舒通话视频。 每次和盛京元视频时,林天赐都会靠在床头抱着怀里的史迪仔,固定一个背景,背后是一面干净的只简单粉刷过的白墙。 盛京元则举着手机在那头到处走动,给她看自己房间的角落,不时到厨房取一瓶水,或去冰箱拿东西吃。 有时他趴到床上,怀里抱着那只被带过来的香芋色的安琪,和林天赐怀中的是一对情侣色,盯着手机屏幕中的林天赐,简直望眼欲穿,喃喃地说“好想你”或者“想和你接吻”。 偶尔雷治也会入镜和林天赐打招呼。 异国他乡,聊天总是倍感亲切。 白天在和盛京元的聊天视频还有读书作业中悄然度过。 而到了晚上11点左右盛京元便会催林天赐早点睡觉。 “你最近黑眼圈有点重,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在家学习吧。” 盛京元调侃,又说“还是说离开我之后,你睡都睡不好了。” 盛京元本意是调侃打趣,却没想到林天赐看着他点了头,坦然承认:“对啊,太想你了,想的晚上都睡不着。” 盛京元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那你早点睡,睡着之后我去梦里找你。” 林天赐片刻愣神:“好啊。” 说了晚安,挂断电话后,林天赐躺在床上习惯性失眠。 她最近睡眠质量大幅度下降,入睡变得困难,有时还会失眠到凌晨两三点,直到眼皮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偶尔还会做噩梦。 前两天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浑身都是冷的。 天还漆黑,世界万籁俱寂,林天赐喘息着辨清眼前的景象后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 她虚脱地躬下腰,垂头孤坐在床板上,双手插进发丝,冷白月光从墙壁中央的小窗照进来,洒在她清瘦的背脊,满室薄凉。 林天赐额头抵着膝盖,在心中默念,你还是不要来梦里找我了。 几天后宾大开学,盛京元开始正式上课,两人空闲时间的交集范围骤然缩小。 盛京元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上课、作业、社交、聚会,电话也打的没那么勤了,但还是每天至少一个视频。 这天林天赐在家洗衣服,床单被罩丢在老式的洗衣机里咣当咣当的搅动着。 她捞过小板凳,坐在院子水龙头下用水盆搓洗着换下来的短袖衣物。 大门打开,林志德回来时林天赐小小惊讶。 “爸,你今天不上班?” 他面色黑青:“今天歇一天。” 看林志德臭着一张脸,林天赐也没再问,低头继续洗衣服。 林志德到西屋小桌旁坐下,林天赐搓着衣服,耳边洗衣机还在哐当哐当的滚动,但她还是能听到了酒杯的声音。 林志德喝了一杯酒,从喉管里发出一声哈,然后起身进屋了。 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一觉,迷迷糊糊听到一阵铃声响起,从林天赐房间传来。 林志德烦躁地翻了个身,铃声不依不饶,他坐起来刚扯着嗓子想喊林天赐进来接电话,又猛然想起之前林天赐明明交了男朋友,却死活不承认,最近每天都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