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
境。 他恍惚片刻,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在天台。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想自己不是好好的在宿舍睡着吗? 他盘坐在地上抬头仰望东方天空的启明星,这一次他坐在远远的地方,感受着所有的细节。崔向阳抬头望那颗星星,还低头一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冲着那伫立不动的身影喊道。 没有人回应他。 周围的暗夜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将正值年少的少年吸进无边的深渊。 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白纱在他的眼前飘动,几乎要拍打在他的脸上。 他犹豫着拨开白纱,他只看见了三个人,他们站在原地。 小屋子里全是塑料白花,就想他今天在门缝中拿出的那片花瓣。 他的目光一点点下移,他看见花圈、白巾…… 他不肯让视线再往下移,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抗拒。 可那平静下压抑着疯狂的声音却传入耳中:“真好……也挺好的……死了好……解脱了……” “解脱了?”薛阳将这句话反复念出。 “解脱了……”那道低沉的男声再次传来,薛阳感觉到心口一窒,登时喘不上气来。 一声笑,带着他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变得诡谲。 强光刺入瞳孔,薛阳忽觉混沌,有悬浮在水中之感。 “好了,醒了。” 强光消失,可薛阳却尝试着再见到光,他尝试睁眼,却看见夜赫和陈立新坐在床沿,盯着他。 “好家伙,你可终于醒了,今天怎么叫也叫不醒你。”陈立新拉着他的一只手,如释重负道。 “我……怎么了?” “你一直在喘息,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到后面直接不喘了,呼吸杂乱无章,我就把夜医生叫上来了。”陈立新着急解释,摸了摸薛阳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道,“你也没发烧啊!” 夜赫扭头微笑道:“同学,你先去上课吧,我带着他去医务室好好检查一下。薛阳,你今天上午别上课了,我观察一上午。” 薛阳心想,不就是做噩梦吗?有什么好观察的? 而且杜恒说的那什么不要去医务室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阳不好表现得抗拒,不然就真的被认为是精神疾病了,只好跟着夜赫一同去医务室。 薛阳坐在夜赫旁边,他环顾四周,整个医务室就两位医生。 他四处看之际,夜赫已经拿出听诊器,见薛阳心不在焉地到处看,轻笑道:“你之前不都进来好几次了?怎么还一副第一次来的模样?” “我……就闲得没事仔细看看。”他随口道。 夜赫拿着那冰冰凉凉的听诊器在他的胸口弄了半天才拿开,最后道:“你好像也没有什么身体方面的问题,那应该就是心理方面的了。这几次你都是这样,是不是精神压力还是太大?” 精神压力? 他已经没有前段时间那种虚实不分的感觉了。 但…… 每一次梦见与崔向阳有关的事情,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好吧,看样子你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夜赫起身,拉开帘子,“进去躺一会儿吧,我给你催眠。” 进去? 薛阳有些顾虑,杜恒让他不要去医务室,会不会就是提防夜赫啊? “夜医生,不用了,我就在这椅子上眯一会儿就好。” 夜赫扬眉,扯出一抹笑道:“没事,你还怕跟我独处吗?” 薛阳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想了一个理由,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他拉开帘子走进去躺下,对准备要关上帘子的夜赫道:“夜医生,我最近不太习惯呆在很狭小的空间里面,要不……你把帘子拉开吧。” …… 一大早,杜恒无事坐在教室背书,突然就想到那天周日陈晴对他说的话。 崔向阳有恐高症,这个信息会不会对薛阳有帮助? 有恐高症的人却在那天频繁地从高处往下看,最后还选择了跳楼这种自杀方式。 他翻动书页,心想自己明明都说了不再掺和了,还想着干什么。 五分钟后,他放下书起身,眉头微拧地朝着高一那边的教学楼走去。 见陈立新远远地跑来,脚步匆忙,他想起今天高一会提前半小时到班考试,于是拦住即将迟到的陈立新,开门见山道:“帮我把薛阳叫出来,我就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