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渐散
为什么还给他一点幻想? 然后,他便看见阮锦星弯下腰捡起被压在座位底下的便利贴,还小声嘀咕:“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在这里。” 薛阳:“……” 看来是想多了。 又听见后方传来轻笑,与课堂上的无异,回头便看见陈立新用揶揄的目光看向他,还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薛阳不爽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道:“还没罚站够?” 陈立新摆摆手,继续伏案写作业。 两节课后…… 下课铃准时响起,老师准时说了下课,薛阳马不停蹄地从后门奔出,一路顺着楼梯往下,跑到五十米远的高二教学楼楼梯口,对照指引爬到了四楼,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高二十六班面前。 也就只有他们学校舍得让理科重点班的学生爬楼梯了。 薛阳急急地冲着不紧不慢拿着大水杯走来的杜恒招手,后者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转弯正准备径直走进教室。 薛阳可顾不上那么多,拉住杜恒的手腕把他强行拽过来,手劲不小心用力过猛,扯得左手的伤口生疼。 “杜恒哥,你就找个时间告诉我真相,你看你都不打算继续了,那你就好人帮到底……” “我说了,我或者他都没有说什么值得你继续调查的话语,你有空还是多翻翻那箱纸吧。”杜恒不动声色地扳开他的手。 薛阳脸颊紧绷,杜恒越是拒绝,他便越觉得他心里有鬼,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杜恒。 “那你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 “我说了……” “那你就是心虚!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给你这个拥有更大嫌疑的人挡枪,然后着急地想要寻找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早就知道我要是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查到你的身上,所以你在周六的晚上你就劝我打消继续查下去的念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自己。” 薛阳压低声音讲这些话尽数说出,一双圆眼盈满失望和愤怒,声音也带上嘶哑。 杜恒注视着他富含情感的眼睛,嘲讽一笑,道:“你既然都已经不相信我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薛阳神色一凝,杜恒冷哼一声走进班级。 他伫立在原地,一种无力感如蚕丝将他缠紧裹住。 为什么怎么说都不行?为什么这个集体正在一点点散架? 他原认为的盟友是希望,现在都离他远去。 崔向阳的过去,没人愿意知晓。 …… “崔向阳啊,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咖啡厅里氤氲着咖啡豆的醇香,靠窗的桌边夕阳洒落桌面。 杜恒一只手端着咖啡杯,神色冷淡,听着对面的陈晴诉说。 “他有没有故事我不在乎,反正我跟崔向阳在天台上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他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眉宇间染上烦躁之色。 陈晴抬眸,摇摇头,故作老成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做什么事情就是冲动。” “你也就刚成年,说什么说。” 她被杜恒的话一噎,转移话题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修复与薛阳的关系并且又不让他知道当时天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恒点点头。 陈晴咂舌,浅浅尝了一口拿铁,苦涩让她眉头微蹙,感叹道:“难啊。但你必须取舍。” “说。” “要不你就跟薛阳保持这种关系,要不你就告诉他。” 杜恒低头不语,而陈晴脸上显出一点兴味,她身子稍稍前倾,作倾听状,放低声音我问:“诶,把他当好朋友了?舍不得了吧?” “我没有。” “那你犹豫什么,不就绝交吗?对你来说,学习时间也充足了,崔向阳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了。你就是把他当好朋友了。” 杜恒无情吐槽:“就那么蠢的人我还跟他当什么朋友!” “可人家重情义啊。” 陈晴一句话将接下来杜恒要说的话全部堵住,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缄默不言。 陈晴见他脸上显出为难挣扎,进一步深入,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你这种苦读书的,你周围的人应该跟你没什么差别,冷心冷情的,说同学还行说朋友又不到那么亲密。” “薛阳那样的人还能治愈你的孤独。” “还治愈孤独,没那么矫情。”杜恒将杯中的咖啡喝尽,起身,将自己随身带来的包袱往桌上一放,“选修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