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江绮窈走后,乔以湘不免又和季炎对视一眼。 她看出他眼里的轻蔑,没做理会收回视线。 季炎见状更是笃定她们就是借着王宁澈的名号哄人的。 看都不敢看,不是心虚是什么。 乔以湘却不管他怎么想,他不当真就再好不过了。 体育课后还有一节历史就放学了,体育课后大家学习的心就散了,历史课也没几个人再听,就等着一会儿回家或者出去玩。 下课铃响,乔以湘找出测试题去找历史老师问了几道题,依然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 乔以湘下楼时,学校里人已经不多了。 她也不急,慢悠悠走着。 只是没想到在快到校门时一抬眸看到了骑车立在一旁的王宁澈。 他还没出校门,就在校门旁的宣传栏前垂头看手机,像是在等人。 乔以湘不确定他是在等谁,只能垂着头就当没看见,脚步都变得匆忙。 “喂。” 乔以湘脚步一顿,还是被他给看到了。 王宁澈本来就是在等她,自然不能让她给跑了。 他送出去的东西,不要也得亲自来给他个理由。 乔以湘僵着身子没有回头,王宁澈肯定她看见他也听见了,又开口道:“过来。” 乔以湘自知走不了,转过身去到他面前。 王宁澈垂头看着她,她不抬头,他就盯着她的头顶。 乔以湘感受到强烈的视线怎么都不舒服,缩缩脖子硬着头皮抬头:“怎么了?” “走啊,回家画画。” 王宁澈想了一周憋屈了一周,从罗思斓告诉他照片的事情开始,乔以湘跟着她妈妈回家,他发消息打电话得不到回应,在那个周末甚至周一早上都在那个路口等她想跟她说自己的应对办法,可还没来得及说,她人就已经被调到外班了。 乔以湘走后他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罗思斓,罗思斓说,他们已经长大了,做的任何事都要为其出现的后果负责,他是,乔以湘也是。 他听到这句话后就明白,在调班这件事上,他和乔以湘谁都改变不了了。 他不能去找她,不能去帮她,只能保持距离,好好学习。 王宁澈在乔以湘到以前想过很多种他见到她后会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可能是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给的笔记,可能是忍不住关心她在别的班适不适应有没有受欺负,还可能是告诉她,没关系,他们以后还有很长,高中早晚会过去,遥遥无期的高考早晚会结束。 可唯独没想到,他在见到她后脱口而出的,是像上次一样,若无其事地说要带她回家画画。 乔以湘闻言也是心头狠狠一颤,眼里划过不可置信后眨眨眼掩过,淡淡摇头。 “谢谢,不用了。” 王宁澈轻笑:“怎么,调个班画都不画了?” 乔以湘咬了咬唇,心里的愧疚在面对王宁澈时达到顶端,顶得她太阳穴抽着疼。 可她还是咬牙摇头,极力稳定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嗯,不考了。” 王宁澈脸上挤出的笑猛地一僵,死死盯着乔以湘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应该是玩笑般的表情,可他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 王宁澈握紧车把又缓缓松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考了。”乔以湘说。 王宁澈气笑,不想考了?不想考她那么关注艺考,明明出事前她还在教室用他的手机查艺考机构,认真得不行。 “不想考?行,那海城呢,也不想去了?”王宁澈问她。 乔以湘身体狠狠一颤,垂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明明就想考,想去海城。”王宁澈一字一句,轻而易举地看破她。 乔以湘否认不了,在他犀利的凝视下稍稍后退一步,心里再难过再不是滋味也只能无限虔诚地对王宁澈道:“王宁澈,对不起。” 王宁澈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沉默看着她。 两人相对无言,王宁澈烦躁又无可奈何,抬手将刘海往上抓了抓,最终受不住撇开视线,可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儿看,环视一圈天空后视线停留在了校门口仅剩了一个小口的电动门上。 乔以湘知道,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咬着口中唇上的软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咬烂,一股铁锈般腥刺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可她没察觉到什么疼,又往后退了一步,见王宁澈并不理会,再后退一步后没什么犹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