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王宁澈看出她不对劲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逗逗她,哪知乔以湘一下课就低着个头要出去,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句下节课的老师就又来了。 他思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咎到她之前问他是不是他让秦兮桐承认的问题上。 那他也没做什么啊,拦人的时候随手录音,把录音证据往老孙那儿一摆秦兮桐想否认也不行了。 王宁澈也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于是终于在放学后才让他逮到机会去问乔以湘。 “喂,你怎么了?” 乔以湘看见王宁澈都觉得自己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答谢他。 从来没有人这么为她出过头,这让她一时太慌了。 所以乔以湘转头就想跑开。 可是王宁澈既然逮到了机会就不会让她从他面前溜走,见乔以湘要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书包。 “跑什么?我还能让你吃了?” 乔以湘又不能连书包都不要了,只能略为狼狈地转过身。 她听到王宁澈这么说后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神色慌乱地摇摇头。 “那看见我跑什么?”王宁澈不依不饶地问。 “没……没有。”乔以湘磕磕绊绊地憋出来这么两个字。 王宁澈都要被气笑了:“没有?” 乔以湘也知道自己多少有点离谱了,垂着头不说话。 王宁澈看不惯她总是一副低着头想让自己埋进地里的模样,抬起一根手指戳在她的额前稍稍用力让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我就是问了秦兮桐几个问题,顺手把录音给了老孙。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你怕什么?” 这些话让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乔以湘更加无措。 她没怕他,低着头也是不想他看见她估计都有点肿了的眼睛。 “我……不是……我是觉得,既然已经没事了,你就不用每天送我回家了。” 王宁澈简直都要被乔以湘气得胸闷气短:“从你问我那个问题到现在,这么大半晌了你不理人就是在想这个?” “我……” 乔以湘察觉到他的情绪,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是,我是想谢谢你,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不需要?不需要让那些想害你的人受到惩罚,不需要我陪你上学、回家。” 从乔以湘问出那个问题到现在,王宁澈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她知道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后不是高兴而是难过。 他搞不懂她在难过什么,可现在他好像忽然懂了。 她不是在难过,是在无语吧。 无语他的多此一举,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 沉默到最后,只有一句“你不用每天送我回家了”。 “乔以湘,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想这么说了?” “我……” 乔以湘否认不了。 她确实一开始就没想要王宁澈接送她,其实路上很安全,走在路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且从她最初告诉王宁澈的那个位置回家或出来,都要中间绕一段小路。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家。 王宁澈懂了她沉默之下的肯定,气愤地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撂下一句“随便你”后转身大步离开。 乔以湘看着王宁澈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可她只是看了没一会儿,就也转身走了。 本来王宁澈也不该这样,她没有什么好值得他花费时间接送甚至撑腰的。 这次她独自一人走在以往总是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着或骑着单车来回的路上,乔以湘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很早以前军训时王宁澈的那句口号。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乔以湘忽然明白,王宁澈或许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是张扬又坦荡的少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她做不到王宁澈那样,只能继续回去自己阴暗狭小的龟壳里无声又拼命地挣扎。 王宁澈那天晚上没有送她,第二天一早乔以湘路过那个街口时也没再看见那个迎着日出等在那儿的背景。 甚至王宁澈那天把课都翘了。 正巧又遇上纪秀仪的课,她进教室后一看见王宁澈的空位就气不打一处来。 “乔以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