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 他率先在避风塘门口刹住车,抹一把脸,一面将湿漉漉的短发往后面扒拉,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一面走了进来。 男生个子挺高,肯定超过了一米八,他随意扯了几下湿掉的短袖领口,显然和老板娘相识,热络地喊:“孟姨,要四杯奶茶一杯水。” 声线干净利落,令人想到一碧如洗的夏日晴空。 巩桐草草扫了一眼就垂低脑袋咬住吸管,猛喝了一大口奶茶。 不仅是她赧然于直视一位异性,还有炎夏衣衫单薄,男生的白色上衣一湿,增添了不少通透度,紧致的腰腹线条若隐若现。 臊红了她的耳根。 其余男生随后跟来,孟姨仔细望了望他们,没去做奶茶,先进里屋找了几张干毛巾,递给落汤鸡们:“又跑很远去疯了?不知道看天气预报。” 男生们眼疾手快地哄抢干毛巾,叽叽喳喳地回:“天气预报准过吗?” “没打算跑很远的。” “还不是江奕白,骑得飞起,我们越追越远,差点回不来了。” 耳闻这个名字,巩桐悄无声息地松掉吸管,眼帘稍稍掀起,偷偷去瞟他们。 那个瘦高白净的男生被同伴撞了下肩膀,他不甘示弱地反撞回去,而后迅速脱离战场,退到一边,用毛巾大开大合地擦拭头发。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巩桐的斜前方,间隔一张木桌。 巩桐胆怯又满怀探究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跟随他移动。 男生侧身而立,微微弓着脊背,露出一截细长的后颈,山根在眉宇间高起,轻薄的唇角挂有和同伴打闹过后的浅笑,一枚淡淡的梨涡点缀在边缘。 巩桐不清楚男生们说出的“江奕白”是不是涂鸦墙上的那个人。 但她直觉是。 他这样出挑的外形,广受欢迎是人之常情。 许是巩桐注视的时间太长,江奕白觉察到了异样,停住擦头发的动作,懒淡又疑惑地瞥了过来。 猝不及防对上目光,巩桐惊慌失措,黑睫乱颤,忙不迭又捧起了奶茶杯。 江奕白没当一回事,即刻收回了眼。 “我这里的伞前两天被人借走了,还没还回来,给不了你们。”孟姨给他们做好了奶茶,再给了江奕白一杯白开水。 有男生接话:“没事孟姨,江奕白喊人送来了。” 没多久,一辆扎眼的宾利停在外面,江奕白跑去拿来五把伞,分给男生们。 这个时候,巩桐接到王洁的电话:“乖乖,那个小魔王收拾东西去北城了,你快回来哈。” 得了伞的男生们和孟姨挥手告别,一窝蜂地离去。 江奕白结完账,懒洋洋地落在末尾。 万幸人的后面没长眼睛,巩桐看了好几眼他挺括的背影,再转向不绝的雨帘,无奈地说:“妈妈,下雨了,我没有伞,等雨停了再回去。” 王洁好像才去窗户边,发现变了天:“哎呀,真的下雨了,你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等会儿就回来。”巩桐说。 待她挂断电话,漫不经心,步调缓慢的男生去而复返。 江奕白递来一把多余的伞,好心询问:“同学,需要不?” 巩桐一惊,视线一寸寸从他骨节清晰的右手移向眉眼,其舒展俊逸的美好,仿佛凝聚了无市问价的清风明月。 江奕白定在明媚处,瞳仁盛了一池粼粼波光,色泽偏浅偏透亮,像课本中用斐然文笔刻画的晶莹琥珀。 巩桐耳根又不自觉烧了起来,很快垂下眼,伸手接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