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 短短几个字句,叶江瑶说的坚定专注,她身穿绿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神情镇定肃穆,风貌翩翩正义斐然。 话刚落,衙差将田大娘子带上堂前,随着衙差敲击杀威棒,声音洪亮地喊出“威武”二字,铿然有力,将田大娘子一个妇道女主人吓得脸色露出少见的惶然苍白。 叶江瑶惊堂木重重一响,声震如天雷,将她的思绪倏然拉回。 待得声落,叶江瑶沉沉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田大娘子行礼叩拜,垂眸扬声道:“民妇乃篱县田宅大娘子,特来为夫洗清喊冤,此案凶手非夫君,而是民妇积怨嫉妒杀害了仆妇烟儿故嫁祸给夫君,因难逃罪责,心中害怕,特此报案自告投案!” “大胆民妇田罗氏!你可知你现下所为将会有何后果吗?” 叶江瑶重重拍下惊堂木,心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怨怼自眉宇之间凸显。 坐在一侧首位的大理寺少卿棠溪见状,恐担他会失态,隐隐有些坐立不安。 田大娘子将证物呈上,敛眸思绪犹疑片刻后,轻声道:“民妇此次呈上证物乃是令烟儿投井自杀的致幻毒物,出自西雁国,民妇还有购置毒物的清单和账本作为证明。” “来人,将证物呈上!” 当衙差来到田大娘子面前拿证物之时,叶江瑶清楚见着田大娘子的双手发颤,她身子战战兢兢却又在堂前强隐着心虚的神色,垂着头不敢抬起。 经仵作验证毒物后,叶江瑶暗自观察打量着田大娘子的神色,“啪”地一声重重拍下惊堂木,神色肃冷地斥责道:“田罗氏!编造谎言包庇凶手,该当何罪?” 田大娘子心头一惊,当即就跪在堂前,垂着头低声道:“民、民妇句句属实,大人不妨再查探一番!” 众目睽睽之下,叶江瑶气得起身欲要来到田大娘子身前,却遭到了棠溪的及时阻拦。 看到他的气愤,棠溪自是能够理解,但若一个主堂开衙的大人与民妇激起冲突,便会后果不堪设想。 “江煜!你且沉得住气才是,不可冲动,万万不能叫百姓们看到拿此事编排!” 棠溪一番的小心提醒,和堂外民众嘁嘁喳喳指指点点的声音,一瞬将自己拉醒。 她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眸子冷如深潭,肃穆问:“田罗氏,故杀谋杀按照大骏之律便是要实施斩刑,即便你主动投案,因你主观谋划便是不得从轻,杀人乃偿命!若是你包庇凶手自替之,且案发之时拖延了时间才报案,即便查明真相,你亦是被判为同谋的可能!” “经判定,烟儿死于三日不久前,你初次报案不足以一日,故此拖延时间,让下人们同你撒谎,知案不报按大骏律法,则施行一日杖责六十(1),亲近侍仆亦难辞其咎!” 说着,叶江瑶故意声张虚势,命旁的,“去把田罗氏的身边仆人及管事带来!” 田大娘子的丫鬟和管事纷纷跪在堂前,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叶江瑶冷嗤了一声,拍下惊堂木,沉声问道:“来者报上名来!” “民女系大娘子陪嫁丫鬟瑞慈。” “民奴乃田宅管事刘某。” 叶江瑶居高临下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瑞慈、刘氏,方才本官的话可有听见,可知晓?” 丫鬟和管事纷纷惊悚地磕头,不带一点含糊,“尔等了明。” “好,你们的大娘子谋划杀人,你们可知晓?买西雁国毒物之事可是你们参与了其中?” 见他们踌躇良久,没有发话,一个小心翼翼看着田大娘子满脸冷汗,一个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上下牙吓得磕磕碰碰。 “一个田宅管事,负责宅内账目,一个陪嫁丫鬟负责起居生活,你们若不从实招来,本官便叫其他证人呈堂证供!” 叶江瑶拍案而起,“说话!” 堂外一阵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谩骂。 “威武!” 杀威棒再度敲响,好半响才将声音压了下去。 “来人,将二人拖下去打!”叶江瑶俯视着他们,怒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招!” 叶江瑶凌厉的目光直直落在管事的身上,沉声道:“讲!” 管事作揖,丧着一副老脸,声音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明鉴,小人确也负责账目,大娘子着实私自购置西雁国毒物,吩咐小人保密,小人只是个管事,哪里劝得动主子亦不敢多问,不想真是毒物,小人知而不报,知错。” 叶江瑶本意是想田大娘子的人自己招出来,岂知他们随了田大娘子自认凶手是大娘子所为,现下毫无突破口,思绪顿时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