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李友朋突降灾祸 柳府丞暗中相救
br> 可心道:“大人服了药,稍好了些。” 李友朋又道:“大人有何吩咐?” 可心摇了摇头,道:“只吩咐将这交给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讲。” 李友朋还想再问,但可心却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李友朋满腹狐疑,看看可心已消失在夜幕里,只好匆匆地回窝棚去了。回到窝棚,李成孝好奇地问:“叔,黑灯瞎火的,谁找你?” 李友朋遮遮掩掩地道:“没谁……” 李友朋急着想看可心给他送来的信,但有李成孝在,他又不敢拿出来,便想支走他,于是又道:“来,喝酒。”说着,端起酒盅,一仰脖子,把酒都喝干了。 李成孝赶忙要给他倒酒,李友朋用手捂住酒盅,道:“不喝了,喝多了不好。”然后又道:“我有点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李成孝心里明白,这是在撵他走。心想:一定是刚才找他那人给他说了什么,他要急着去办,才撵我的。难道他也有相好的?想到这,便知趣地道:“叔,我也累了,也该回去歇着啦。”说完,起身出了窝棚。 李成孝出于好奇,他并没有回自己窝棚,而是走到一边,悄悄地藏了起来,要看看李友朋是不是也去会相好的。 李成孝走后,李友朋坐到铺沿上,赶忙掏出纸条,凑在灯前,打开来看,纸上写着“速逃命”三个字。李友朋不敢相信,又睁大了眼睛再仔细地看,一点不错,就是这么一句话。李友朋既惊愕又疑惑,心想: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逃命?弄错了吧?李友朋又想:柳大人既然黑夜让丫鬟送信来,肯定不会弄错。可为什么要我逃命哪?难道我出了什么事?李友朋努力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下午徐总监管三番两次地丈量那批殿檀,还把柳府丞请了来。柳府丞丈量完,竟然一下子就病了。于是恍然大悟地道:“坏了,殿檩出事了……” 李友朋气得直骂娘。但事已至此,一切于事无补,只有按照柳府丞的吩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赶忙起身收拾东西。 再说李成孝,在那黑处蹲了好一会,也没见李友朋出来,心里很是纳闷,心想:他支走我,又不去会情人,那是为什么?刚才守卫把他喊出去,肯定是有事,但有什么事哪?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奇心促使他又不肯善罢甘休。心想:我去他窝棚里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起身朝李友朋窝棚走去。到了门口,拍了两下门帘子,喊道:“叔,还没睡吧?” 李友朋听到李成孝来了,赶忙停住手。他本不想应答,因为他不想让李成孝知道自己要逃命的事,但是不应答又怕他直接进来,反倒更不好,便直起腰,道:“你有事吗?” 李成孝听到李友朋应答,便掀了门帘走进来,故意表白道:“叔,我来拿碗,省得明早再来打扰你。” 李友朋不自然地指了指小木桌,道:“在那,拿吧。” 李成孝骨碌着眼睛,扫视了一遍窝棚,见李友朋把被褥都卷起来了,好像要打包。便装着无意似的问到:“叔,你翻箱倒柜地找什么?是不是丢了东西?我帮你找找?” 李友朋是一老实人,经李成孝这一问,更加不自然了,吞吞吐吐的道:“没、没什么,刚才好像听见有、有个老鼠在啃东西……” 李成孝看到李友朋这紧张、不自然的样子,心里明白,这话是在骗他。但他也不戳穿,反倒装着相信,走到铺前,探着身子在铺上、铺边东找西瞧,并道:“在哪里?”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又道:“准是跑了,明儿我给你要点耗子药来,药一药就是。”也不去拿碗,也没有走的意思。 李友朋见李成孝故意赖着不走,心里很是着急,不免表现得有些心神不定。李成孝见了,更加坚信李友朋有事瞒着他,好奇心更重了,忍不住地问道:“叔,你心里有事?” 李友朋掩饰道:“我、我能有什么事?你、你快回去吧。” 李成孝笑嘻嘻的道:“叔,你瞒不了我,自从刚才有人把你叫出去,回来后你就心神不宁的,先是支走我,这又收拾铺盖,不会是相好的婶子来叫你吧?” 李友朋被他一说,急红了脸,辩白道:“你胡说什么?我还和你一样?整天地拈花惹草?” 李成孝也不生气,仍然笑嘻嘻的道:“叔,你也别不好意思。男人吗,出门在外,偶而沾点腥,也不是大事。回去我又不会告诉婶子,你怕什么?” 李友朋听了,气得牙根直痒,心想:你个找死的东西,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死到临头了,还想女人的事。于是气愤地道:“你闯了天大的祸,要大难临头了,还忘不了女人!” 李成孝不以为然的道:“叔,你又吓唬我,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也说不再提了,怎么又提?”他以为李友朋又在用他砸康木匠脚的事数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