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己做过的事表现出负责的态度,也就渐渐放松下来,不去管那些异样的眼神。 只有将军还是一如既往地日日教她习字,借以消遣时光。 那个叫越越的侍女本来想报复一下孙止忧的。 她站在路上端着一盆水等着孙止忧,结果一盆水泼到了同止忧一路的东玉身上。可怜的东玉,成了这场纷争的“牺牲品”。后来,她想给孙止忧下药,再叫人来打她一顿,结果她给孙止忧特制的茶水被孙止忧转手送给了另一个侍女,她的计划又扑空了。慢慢的,她好像是把孙止忧的话听进去了,不再议论孙止忧这样那样,也没有再想过报复了。 孙止忧知道自己打了越越,今后的日子得小心过,奈何那婢女笨得要紧,端了一盆水站在路上,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意图,假意献上来的水也认为她敢喝。日子一久,这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也就愈发明显。她也不去管,她也不来犯,日子过得还算平淡。 一晃眼,冬天到了,梁若奇居家八九个月了,孙止忧到将军府也八九个月了。大家都打熟了,只是将军府的人对孙止忧还带有顾忌,毕竟大家都记得,孙止忧打了越越两巴掌,也记得,越越她们一群人对报恩姑娘的猜想。 东玉与孙止忧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两人一同服侍将军,几乎无话不谈。 冬日到,春节近,这是梁若奇成年来第一次在家过春节,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军营中度过的,所以今日他格外地高兴,发了好多钱给手下的奴仆,特别是孙止忧与东玉,加上老将军夫人给的钱,孙止忧的小金库被喂地饱饱的,自然,她也开心。这八九个月,多谢将军的照拂,她才得以在将军府过安稳快乐的日子,而不是一个人在茅草屋内独守空空的房间,思念着四散的亲人。 除夕夜,东玉与孙止忧在将军房中打扫卫生。孙止忧擦拭,东玉扫地。东玉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孙止忧正爬上架子去擦柜子的上面。孙止忧艰难的够着柜顶,正要移挪,一个重心不稳,从架子上摔下来,就当她以为自己会以很狼狈的姿态落地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一瞬间,四目相对时,两人心中渐渐有什么在萌芽,生出一丝异样的感受来。 东玉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惊讶地发问:“你们在做什么?” 孙止忧连忙站好,梁若奇也急忙松开她,两人望着东玉,表情很复杂。 孙止忧与梁若奇正要开口解释,东玉却丢下一句:“打扰了。”转身离去。孙止忧见状赶忙追上去,梁若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脏跳动得紧。 东玉在前面,步伐很快,孙止忧竭力奔跑才追上她。 她抓住东玉的衣袖,喘着气正要说话,东玉却率先开口了:“原来你正如她们说的那样。” “她们说的那样?方才我差点儿从梯子上摔下来,是将军接住了我,我怕你误会了,便追了上来。”孙止忧解释道。 东玉没有理会,甩开孙止忧的手便走开了,留下孙止忧一人手里空荡荡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东玉冷落了孙止忧好几日,就连那些婢女的眼中也重新开始有怪异的眼神。孙止忧不去理会,只是每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一转眼便到了上元节。京中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灯笼。走马灯的光影交换映在路上和行人的身上。 老将军夫人带着几个侍女走进梁若奇房中。 东玉一见她进来,便行礼道:“老夫人好。”孙止忧也跟着行礼,她是第一次见老夫人,以往虽在梁若奇房中服侍,却没有同梁若奇一齐去同老夫人请安。所以,她行过礼后便立在一旁,偷偷地观察老夫人的样貌。 梁若奇是与老夫人十分相像的,这是孙止忧观察得出的结论。而且老夫人身上有一股草药的香味。她曾听东玉说过,老夫人嫁人前是位医女,因治疗与老将军互生情愫,一番嫁娶后,便有了将军。如今看来,此番描述定是没有错的。 东玉端上暖茶来,老夫人吃了一口后,便说道:“奇儿呀,今日上元,你为何不出去走走,见见外面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如此佳节,当与家人团聚,为何要出门去劳神伤身呢?” “唉,你这孩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有多大了,当年这个时候,你爹同我都快有你了。况且,你不想去,你房中的丫头就不想去吗?姑娘家最喜欢热闹了。”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东玉这个时候连忙帮腔:“这还不是吗?我可想出去逛逛,看看花灯的,可是将军不愿带我们出去,这也真真是令人叹息了。” 梁若奇见如此,便只好答应下来:“东玉与孙姑娘可愿同我一道出去?” 东玉拉了孙止忧,连忙点头,孙止忧见将军看着自己,便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