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步过去,想将发簪拿起来仔细端详,一只突如其来的手却将发簪夺去。一个黑影从她眼前闪过,落在了高处的树梢上。 “何人?”她皱起眉头抬头往高处望去,一个身着黑衣面带黑纱的女子靠坐在树梢上,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汝镜轻笑,收回那居高临下的目光,另一只手摩挲着发簪,阴阳怪气地说:“你在害怕什么?要是我,便一口答应下来,落得个大家欢喜,可不甚好?” “东西还来。”南田觉得她的声音十分耳熟,却一时忆不起在何处听过,也辨不清她黑色面纱下的容貌,便不与她废话。 “东西到了我手里,便是我的了。”汝镜得意地将发簪插入发髻之中便掐诀化身而去,南田见状,也掐诀化身追去。 南田追到往生池,汝镜便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你究竟为何人,为何要引本尊来此?” 空荡荡的四周传来一声嗤笑:“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南田。”声音在四周来回荡漾,竟令南田辨不清来源。 一阵疾风刮过来,汝镜向南田的背后袭去。南田转身想抓住她,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推向池水。在跌下池水前的一刹那,她那只用来抓人的手扯下了那黑衣女子的黑色面纱,一张与她的脸一模一样的脸赫然显现。带着惊讶的表情,她跌入了冰冷的池水中。 汝镜见她已完全没入池水中,便迅速施法,一道法阵随着汝镜的动作和手势从天上下降,压在了池水上。猎猎的大风吹刮这她黑色的衣衫和头发。完毕,她起身,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南田,这下,你想回来,除非我死。”她手袖一挥,消失在了未平的风中。 南田在池水中慢慢下沉,眼前的阵法在视野中逐渐模糊,慢慢地,她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几点萤光从池面渗出,消失在了虚无中 汝镜出现在灵主宫门口,她望着门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即摇身一变,换上了南田的装束,大步跨进灵主宫内。 北池正在翻阅架子上的书卷,见有人来,他便将书卷卷好放回,见是南田,他便笑着迎出来。 走近了,他看见她头上的发簪,欣喜地将她拥入怀中:“你同意了。” “我当然会同意。”汝镜在他怀中得意地笑着。 北池愣住了,将她推开,面上如同结了一层冰霜,丝毫不见方才的满眼欣喜,沉声道:“谁把你放出来了?”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随即一笑:“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说明,我足够让你刻骨铭心啊。”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把南田怎么了?”北池不与她废话,冰冷地质问。 她冷笑:“她可是金身不坏,不老不死的大尊神,我能拿她怎样?”她绕到他背后,眼神痴迷地看着他俊美的侧颜,伸手要去摸他表情冰冷的面庞。 他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冷冷地说:“你把她藏哪儿了?” 她笑起来,又绕到他的面前,要伸手去摸他精致的下巴,又被他躲开了。她抬起双眸,看着那双美丽深邃又不肯正眼看她的眼眸,嗓音魅软的说:“既然她不肯爱你,你为何不尝试爱我呢?”像是在引诱他,蛊惑他。 他无言,只是绕过他冷冷地离开了。她看着他远离的背影,气愤地将衣袖甩得作响,眼中的神色带着几分狠毒。 北池疾步穿梭于离恨天之间。南田刚苏醒,现又被汝镜弄得下落不明,他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却又怕尊神失踪之事闹得神心惶惶,以至于他无法去追究谁私闯禁地将汝镜放了出来,也拿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汝镜没有办法。 找了二十余日,北池终于在往生池边寻到了南田的气息。池水深不见底,偶有萤光从池水中溢出而又消散,这便是池水中有生灵的现象。但他不能下去,因为不论神魔,凡进入往生池水中,都会失去神体亦或是魔体,进入凡间轮回。通常,一场轮回结束便会醒来,走出池水,但汝镜对南田施了咒印,南田怕是会在无尽的轮回中生老病死,永远不会醒来。北池施法念咒,试图解开咒印,却一次次被咒印之力反噬,无法,他望着幽深的池水,心底凉得吓人,“凡间人海茫茫,人妖混杂,我该去哪里找你?南田。”他的心里幽幽飘过一句。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快速掐诀移步到司命殿去。 司命殿前,司命老儿正在树下晒命簿,见是北池来访,便拱手作揖笑呵呵地:“不知灵主大驾,失礼了。” 北池莞尔,彬彬有礼地回应道:“突然造访,是我叨扰了。” “不知灵主所谓何事啊?” “只是借司命君的鉴生镜一用。” “哦,原来如此。”司命老儿点着头从殿内取出一面镜形的神器,恭敬地奉给北池:“这便是鉴生镜了,不知灵主借这鉴生镜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