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门。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屋子里却静悄悄的,看上去并没有人的踪迹。 遂禾谨慎地踏入屋内,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水雾,她才进来,身上就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她只能眯起眼,才能勉强看清屋内的陈设器件。 “师尊?”她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屋中仍旧无人应答。 空气中的水雾不知不觉又浓郁几分,她鼻翼翕动,隐约闻见了海水独有的腥臊味。 海水? 遂禾一愣。 莫非是哪里来的虾兵蟹将,竟也敢闯剑尊的领地? 味道是从内室传来的,遂禾深思过后,一手虚握刀柄,缓步向内室探去。 水雾倏然凝聚在一起,顷刻间遮挡遂禾的视线。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凛冽的剑意直冲她而来,遮挡视线的水雾令她的处境更加危机四伏。 遂禾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凭借本能抽出背后的凤还刀,迎面对上排山倒海般的剑意。 碰地一声。 遂禾被剑逼得直直倒在地上。 凤还刀落在身侧,嗡鸣作响。 唰——! 遂禾脸色煞白,僵硬地侧头看去。 溯寒剑直直掉在凤还刀身侧,随着惯性左右摆动。 下一刻,水雾四散,隐藏在空气中的杀机随着水雾海风的消失,退了个彻底。 遂禾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瞳孔骤缩一瞬。 银白色长袍拖曳在地,淡金纹路沿着袍子边缘蔓延,长袍的主人长身玉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胸口,神色难耐。 “遂禾。”他眯起眼睛,半晌认出来人。 他的声音沙哑冷淡,仿佛才经历一场□□。 遂禾盯着他,她还记得方才汹涌到几乎把人吞噬的杀意,微微抿唇,全身仍然处于极度戒备中。 祁柏望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小徒弟,眉心微拧,他默默运气强行平复筋脉中暴走的灵力,半晌后又道:“你来做什么?方才吓到你了,抱歉。” 遂禾微微抿唇,袖袍下的手缓缓攥紧,她差一点,差一点就死在了祁柏的剑下。 虽不知道祁柏方才那一剑为什么只是元婴水准,但仅是元婴级别的强击,也足以要一个金丹修士的性命。 若是刚才凤还不在她身边…… 她双手攥紧,指尖刻进血肉。 变强,她一定要变强。 她勉强压下心中对修为澎湃的渴望,白着脸抬头看他,眼中湿润,委屈游惊慌不定地问:“师尊,你方才是要杀我吗?” 祁柏愣了下,摇头:“我分明在屋外设下禁制,大约是你我同族,那禁制对你无用,反而让你误闯进来。” “师尊方才是在……”遂禾话到一半,心头一跳。 什么样的禁制能让同族如入无人之境,莫非是—— 祁柏抬眼,神色静静:“妖族的情动期。” 妖修往往凭借原形优势,在修道之路上得天独厚,但也保留了族群中一些原始的习惯和冲动,情动期对大多数妖族来说都无法避免。 在接触祁柏以前,遂禾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大乘期强者是可以规避妖族的弱势。 不过祁柏情动之时,屋子里的水雾感太重,又带着海味,她十分怀疑他的原形和龙有关。 龙族重欲,似乎一切也说得通。 “如果只是发……”遂禾话到一半,咳嗽一声,“如果只是情动期,方才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祁柏伸手,召回落在地上的溯寒剑:“我族进入情动期,意识模糊是常有之事,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会想撕碎冒然接近的修士。” 遂禾欲言又止,她看着祁柏那张不近女色的脸,犹豫再三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正经妖族怎么会进入情动期就理智全无,他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呢。 “那师尊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吧。”她唏嘘道。 话音才落,又有海风独特的味道钻入鼻尖。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这股海风的侵入,她内府之中近乎干裂的内丹竟然有了种被水流萦绕的感觉。 一刹那如鱼得水。 遂禾:“……” 祁柏:“……” 情动期的妖族五官被无限放大,不用遂禾明说,空气中浓重的海水味,他想忽略都不行。 更糟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