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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筷子。“都护府可有什么新消息?”

“暂无,”陈冬柏摇摇头,“若有,臣一定速报。”

吃完羊肉面,夜已很深了,李沁喜与葵姑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寝帐。赫连已换好了寝袍,见李沁喜回来,他就斜着眼睛,不无愠意地问:“你找苏伊做什么?”

李沁喜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寒眸一闪:“你的人一来找,他当即就不声不响地跟着出去了,你找他做什么?”

“他妻儿迷了路,误入我帐中,我派人叫他来接,有什么问题?”李沁喜对他的质问感到不满。

“要真是这样,那也没什么不妥。”赫连罕见地没再往下找茬,径直走到卧榻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李沁喜更加莫名其妙,但因他没继续找事,自己也觉得身子疲惫,便忍了话头,拆妆洗漱后合衣躺在他旁边。

本以为他已睡了,没想到那冷冽的声音幽幽地再次发问:“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李沁喜不耐烦答:“你把被子盖了,我不穿衣服,难道要躺在外面被冷死吗?”

“嘘,小点声!外面人这么多,你想让她们都听见吗?”他低低道,“我今天是心情不错,但别这样就误会,我对你可没兴趣。”

“那是最好。”李沁喜侧过身背对他,尽量离他远一些,但赫连突然翻身,将她扳过来面对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她脸的轮廓,玩赏似地说:“不过,就算我要对你做什么,又有何不可呢?”

他伸手捂住李沁喜的嘴,不顾她拼命拍打他推开他的手,俯下头在她耳边道:“无论如何,得到你的是我。”他说完颇为得意地一笑,继而一头栽倒在她肩上,断片了。

“发什么疯!”李沁喜这才得空将他连人带手地推开,又伸手抹抹自己的耳朵肩膀,烦且无奈地擦擦自己额头鬓角的汗。

“臭竹竿!”她低语,愤愤踹了赫连一脚。

身边突然四仰八叉地躺了个人,让李沁喜睡不着。赫连不是猛地把胳膊架到她脸上,就是叽里咕噜不停说梦话,折腾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消停片刻,她实在太累了,整个人像块巨石一样沉重,意识也渐渐模糊,很自然地就在这片刻安宁里坠入梦乡。

大约在寅正时分,赫连才从酒醉中苏醒,神智朦胧中,他习惯性地往身边挨过去,却嗅到一股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息。

它是好闻的——在还未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以前,他神形懒散,深陷其中。他心绪逐渐安宁,准备继续睡下去,直到一记闪电划过脑海,他才记起,今夜与他共眠的人不是娜依。他惊得睁开眼睛,熟睡的李沁喜正躺在身边,被他的臂弯无意识搂住而未察觉。

他从未见她如此安静。她不说话的时候,倒有那么一点姿色。他忍着夜半惊醒的心悸,单手撑脸,沉默地看着她,回想起几个时辰前与她吟诗成舞的场面。

——倘若她不是这么牙尖嘴利,他也许会恨她恨得少一些,也许会缓慢地接受她,然后不冷不热地相处下去。

从记事起,父亲就持续对他说一句话:“你将来一定要娶显朝皇帝的女儿。”为此他从小就要学显朝人说的话,学他们写的字,学他们的礼仪习俗。他天生貌美纤瘦,即便父王有心栽培他,也只能是按照显朝驸马来培养,而不是王国的继承人。在数次试图向父亲证明自己后,他得到的仍然只是“你要依附她,依附显朝,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他拗不过老爹,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父亲安排好他的一切,但他并非甘之如饴,不然也不会在登上王位后,将自己过去所承受的种种变本加厉地报复在她身上——自小他就恨“显朝公主”,这个名字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无论她是李沁喜,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早就知道,母亲心中的人选不是自己,而仅凭一双天赐的碧色瞳仁也很难令众人臣服,但无论如何,得到她的是他。即便母后再偏爱萨尔格,即便世人都认为他不配,但只要将她攥在手中,他就仍是这个国家至尊的王。

他从前的痛苦,他往后的安稳,全都仰仗于她。只要见到她,他便深刻体味到自己正身处命运的漩涡。

他于暗中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爬上她温热的颈间,偷偷地握紧又松开,终究没把她掐死。

——纵有杀心,他却是杀不了她的。这即是宿命。

赫连翻身钻进被子里,转过身背对李沁喜,将被子裹得一点余地也不留。

......

第二天一早,葵姑按李沁喜的吩咐,亲自给赫苏图送了几样小玩意去,还不到中午,他就蹦蹦跳跳地携母前来。“多——谢——殿——下,”一到李沁喜面前,他规规矩矩地揣好手,躬身谢恩。李沁喜一见他便止不住笑,又抬头与塔塔致意:“不用谢。过来让婶母抱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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