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长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布贡土司说:“大意,是我大意了,更没有想到色日这个老东西会不讲道义,找一个外人来帮忙,所以今天才吃了这个大亏。”
紫琪阿果说:“废话少说,出来就擒吧,不然我可要放枪了,枪子可没有眼睛。”
布贡大声说:“奴隶,你敢放我一次吗,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就让我好好跟你打一仗,我保证取你的狗命,如果你不敢,就对我放冷枪吧,暗杀我。”
紫琪阿果说:“你做梦,放你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连三岁细娃都知道的事情,你真当我们是傻子!”
布贡没有理会紫琪阿果,说:“奴隶就是奴隶,你要真有本事的话,又怎么会成为奴隶?”
紫琪阿果还要呵斥布贡,我却拦住了她,对布贡说:“好,我们今天就放你回去,你若带人来将我们打败,我们非但会将夺下的寨子还给你,还会多给你两个寨子作为赔偿。”
布贡说:“好,一言为定。”
紫琪阿果说:“不行,不能放他走。”
我小声对紫琪阿果说:“放他们回去,让他将铠甲军带来,我们一并将他们消灭掉,只有消灭了布贡的铠甲军,才能永久地让拖乌寨消除后患。”
紫琪阿果想了想就说:“好,布贡,我今天就放你一次。”
我说:“倘若你不敢再来,我们夺下的寨子就永远地归拖乌寨,倘若你不及时将这些寨子的契约送来,说不定我们还会再夺下一两个寨子作为补偿。”
布贡说:“我一定会来跟你们大战一场的。”
“布贡回去多久了?”
寨子的大厅里,紫琪阿果问我。
我说:“半个月了。”
她说:“布贡怎么还没有带着他的铠甲军来?”
我说:“难道他被吓破了胆?”
紫琪阿果说:“不可能,这个骨头硬的老东西怎么会被一场败仗吓倒。”
我说:“那可是一场差点要了他命的败仗。”
她说:“可他也没有将这些寨子的契约送来。”
我说:“他在等什么呢?”
她说:“等?”
我说:“不错,他在等,一定在等。”
她说:“莫不是他知道我们破他铠甲军的方法,所以就放弃了用铠甲军报仇?”
我说:“阿果小姐是说他在等枪炮,他派人找白色汉人买枪炮去了?”
虽然我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情人关系,事实夫妻,但在人前我还是要尊称她为小姐。
我必须这样,也要这样。
她说:“一定是这样。”
我说:“那就不要他等。”
紫琪阿果就盯着我。
我说:“他不出来,我们就过去动他一下。”
紫琪阿果说:“怎样?”
我说:“我们再夺下他一两个寨子,说不定他就坐不住了。”
紫琪阿果盯着我想了想,说:“好,就这样干。”
我们召集人马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收到了紫琪阿果爷爷老土司的来信。
老土司在信中叫我们撤兵回去,他说我们已经狠狠教训了布贡,也夺回了失去的寨子,该放过布贡了。他还说布贡已经派人将霸占拖乌寨的那些寨子的契约送回了拖乌寨,叫我们把布贡的寨子还给他,不然别的土司老爷会说我们在侵略布贡,会联起手来对付拖乌寨,他特别说一个布贡土司好对付,但一群土司老爷就不好对付了。
原来布贡绕过我们,把契约送还给了土司老爷。
紫琪阿果大声把土司老爷的信读给大家听,大家听说不打仗了,都欢呼雀跃起来。
最开心的是紫琪阿果。
——凭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回去我就是自由人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自己嫁给我。
——可我并没有她那样开心。
——因为我的头脑还很清醒。
我在紫琪阿果的耳朵边说:“阿果小姐,除草须除根呐!”
紫琪阿果盯着我。
我又说:“阿果小姐,倘若不将布贡土司的那些铠甲军消灭,拖乌寨,乃至整个大凉山都不会安全,一旦让布贡缓过气来,一定会带着他的铠甲军再次侵犯拖乌寨。”
紫琪阿果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乘胜追击!”
紫琪阿果想了想,表情为难的说:“可是,可是阿伯却叫我们收兵回去。”
我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紫琪阿果说:“可是,可是我该怎样对阿伯说呢?”
我说:“如实说,您写信回去如实的告诉土司老爷,趁布贡病,就取他的命,如若不然,有一天布贡的铠甲军就会兵临拖乌寨下,那时一切就都晚了,整个大凉山都会危在旦夕。”
紫琪阿果说:“就算我们现在消灭了布贡的铠甲军,布贡以后也可以找白色汉人买枪炮······”
我抢过话说:“所以这次还要让布贡变穷。”
紫琪阿果说:“不错,穷了的布贡无论如何是买不起枪炮来对付我们的,不过,要怎样才能让他变穷呢?”
我说:“赔款。”
紫琪阿果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