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八卦的月老
闲事。” 来人是李士荣之女李敏玉,在魏都骄纵跋扈乃是出了名的。 先前有一年制新衣,陈皎皎带着小厮去布庄拿早已定好的布料,正好与带着一行人的李敏玉碰上。她行事高调惯了,见陈皎皎手里的布料顺眼便想要,陈皎皎不愿生事,便松口让与她。只是这芝麻小事不知为何传到了先帝耳朵里,那时的陛下正愁没法子打压世家,便借着这事,以对郡主不敬之名责罚了李敏玉,顺道敲打了一番李氏,当晚又降下诸多赏赐对陈府作补偿。李敏玉以为是陈皎皎告的状,自此便与她单方面结了怨,每每碰面总要刁难几句。 陈皎皎早已习惯,抿唇不言。李敏玉见她这副受气包的样子更是不屑,继续说:“郡主无亲人在身边,便要识时务一点,有几分质子的样子。” “你还知道她是郡主呢?” 身后传来一突兀的女声,众人回头去看,原来是周岚月。 周岚月照样是一身瑞云朱雀服,腰间别着乾仪刃,无声散放着威压。她冷着脸快步走近,冲着李敏玉道: “既然李小姐知道面前人是郡主,就该收敛一点,免得让人觉得你李氏教女无方,平白出来丢人现眼。” “你!” 李敏玉自小与周岚月合不来,如今碍于她的官职又不敢呛声骂回去,见她维护陈皎皎,只能咬牙道,“我竟不知你二人何时交好起来,真是臭味相投!” “闭嘴。”周岚月眼神一厉,吓得李敏玉一个瑟缩。 她声音中不无警告,低道:“别忘了你舅父才被处置不久,今日是王家,明日便不知是谁了。李小姐,你最好安分一点,莫要给自己家族找麻烦。” 周岚月是乾仪使,正儿八经的帝王鹰犬,她无意中说出的话,谁能保证不是皇帝的意思? 想起这茬,李敏玉害怕了,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带着身后几个贵女离去了。 陈皎皎心中感激周岚月为她出头,可她似乎没有与自己闲聊的意思,便只好揖了揖,报以一笑道谢。 周岚月向她颔首,握着乾仪刃继续朝内殿走去。 --- 朱缨正在后殿由侍女整饰衣冠。她张着手臂,见周岚月面色隐有不虞,好奇问道:“发生了何事?” “怡景郡主果然是一人,我进殿时见李敏玉为难她,便说了几句。” 周岚月一边冲她拱手,不忘骂道:“我真不知李士荣那个老狐狸,为何能生出这等蠢货。” “她也算世家子里少有的一份。” 衣袖已经整理好,朱缨放下手臂,笑了一声。 李敏玉其人她早有耳闻,曾经不是没有入过仕途,由其父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权当混点官粮吃。但她心思不在官场,只想着享乐,给李家捅出不少篓子,李士荣为人精明,也怕晚节不保,见势不对不敢再要她当职,直接将人赶回了家。李敏玉便闲散在家,一直到了现在。 显赫家族易出无能儿孙,恐怕李氏对她也头疼得很。 “对了。”周岚月绕到她身侧,问道:“好端端的,陛下怎关注起怡景郡主来?” 朱缨回:“本也没什么。那日在宫外偶然与她碰面,闲聊了几句。她父母不在身边,兄长又有目疾,难以护她周全,她一人孤苦伶仃在魏都,身子和性情皆软弱,怕是不好过。东北王这些年驻守北地安分守己,我若能多照拂其儿女几分也是好的。” 周岚月点了点头,过了没几分钟又忍不住出声,语气中难掩八卦:“臣有事想问。” 朱缨直觉她没憋什么好话,“什么?” 周岚月凑到旁边,贼兮兮问:“长公主正值桃李盛年,不打算下降驸马?还有宁深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他们都不见成婚呢?” “你也不小了,怎么也没消息?” 朱缨懒懒扫了她一眼,反将一军:“需要朕为你寻一桩好姻缘吗?” “······我说他们呢,你别带着我。” 她八卦得认真,朱缨无法,耐心回答道:“皇姐不是重欲之人,只在府上养了两三幕僚,未曾听说有招驸马的心思。至于表兄······” 想起宁深,朱缨心头微酸。十几年前,那场夺嫡牺牲了她的外祖父和舅父,连她唯一的表兄也被乱军所伤,落下了终身的腿疾,虽然现在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但留下的心结却难消。表兄至今未娶,也许就是因为此事。 即使有这样的猜想,可她不能直白说出口,只能说: “至于表兄,也许是还没有遇见心仪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