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和二十四岁
“疼……”年依老老实实的回到被窝里,刚才碰了凉水,更疼了,要是每个月都这么来一次,可真要命。 “钱我给你放那了,我也不知道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该给多少零用,不够再跟我要。”年时川走到洗手间水池边,挽起袖子,把裤子捞出来,打上洗衣皂,慢慢搓洗。 “知道了。”年依闷在被子里小声说,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因为如果让他看见她的脸,那一定已经红得不像话。“小叔……你别洗了,明天我好了自己洗……” 年时川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然后说:“这几天别碰凉水,记着了吗?” “我记住了……”年依答。她只能从开着的门看见镜子,然后从镜子里看见一点他洗东西的神情和轻微的晃动身体,露出一点的脸,额头饱满,鼻梁挺括,眉眼很长,低头时温柔尽显。 听哗啦啦的水声,他应该是洗完了一件,还将湿衣服抖了抖,挂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听见放水声,搓洗声……还有件小的,是内裤……年依往被子更深处缩了缩,终于听不清他的动作,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 内裤太小了,攥在手里,一只手都握不满,拧干的时候用两根手指头就够了,晾起来看到上面的小樱桃图案,年时川的心情有些奇怪。他有过女人,不止一个,现在也有固定女伴,但像这样伺候人的事,头一回做。 他从洗手间出来,慢条斯理的擦干手上的水,问她:“还要什么吗?” 年依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想了想,“还想买小背心。” 见他不明白,她挣扎着掀开被子坐起来,用手在胸前比划着说:“就是那种半截的到这的小背心,里面带海绵的。” 不是文胸,也不是普通背心,是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过度的产物。 年时川想了想,想象不出那背心什么样子,说:“那个小叔买不好,这样,让你赵阿姨陪你去买,行不行?” 年依重新倒回床上,“那我还是放假找我同桌陪我去买吧。” “嗯,也行。”年时川点头。 初潮来势汹汹,下午体育课五十米测试,她一次没通过,第二次拼了命才跑进九秒,勉强及格,刚才又摸了凉水,年时川端着晚餐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需要十分忍耐才能忍住不打滚,双腿在被子里难耐的蹭着床单。 所以说月经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在哪?生物进化的时候为什么没把它进化掉? 年时川放下餐盘,摸摸她的脸,柔声问:“依依,你怎么了?” “小叔,我要死了……” 她声音有了哭腔,之前跟同学出去滑旱冰,胳膊摔骨折,她都没掉眼泪。 年时川束手无策,他没见过别人这样,他的女友及女性朋友没有在他面前痛经的,因此没能培养他这方面的经验。他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拨通了万能秘书的电话号码。 赵晗姝接电话的速度不似往日及时,电话接起来,隐约听见那边人声嘈杂。 年时川不是无良老板,下班时间找她,深感歉意,“晗姝,抱歉私人时间打扰你,依依头一回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他请求。 赵晗姝捂着话筒压低声音说:“拜托老大,我在饭局上,帮你搞定那块地。” 年时川听出她酒喝不少,交代:“自己注意安全,差不多就早点走。” “明白。”赵晗姝说:“你弄点红糖水给她喝吧,手脚别凉着,肚子放个热水袋,做下毛病以后月月都得疼一次,多陪陪她,小姑娘第一次,心里应该有一些,嗯……莫名其妙的变化。”她那边包房喊人了,她匆匆告诉他几句就挂了电话。 年时川想着她站在玄关那,笑着对他说:“小叔,我长大了。”是够莫名其妙的,长大有什么好得意的?总会长大的,小傻子。 饭菜已经凉了,年时川端走,又去煮了红糖水,加了姜片和红枣,趁热给她喝了一碗,家里从来没有热水袋那种东西,翻箱倒柜的,最后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里面的凉水倒出去,换上热水,裹上毛巾,给她放到肚子上捂着。 年依好了些,至少不像虫子似的在被子里来回扭了,“小叔,你回去工作吧,我自己可以了。”她说。 年时川在她书桌边坐着陪她,说:“今天没有工作。” 年依嘴唇抿成一条线,过一会又说:我没关系的,我不是从小就没有妈妈么,生理卫生课我都好好听了,而且,我们班女同学也说过这个,我自己能行的。” 年时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找个小婶婶,怎样?” 年依久久没说话,后来蒙进被子里,小声说:“你喜欢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