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
br> 再者,他毫不怀疑身边这个不要脸的货会跟着他们回去。 给他知道住处,那还得了? 客栈是个落脚的好去处,可他不想和一个外人同行。 冰凉的眼风从那人脸上挂过,那人脸皮厚不嫌疼,还在热情邀约。 唐妙兴当真是烦透了。尤其是在他撑起外套给言九挡雨,而此人也打算往里钻时,他险些没一脚踹过去。 还好他涵养功夫到家,生生忍住了。 客客气气地让这人爬边上去,唐妙兴腰间泛起一阵痒意,半边身子被柔软的女体贴上。言九两手环在他腰上抓着他的衣服,靠在他怀里小小声道:“师兄,你身上好凉,我给你暖暖。” 兴许是因为方才有些冷落他,言九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且对疑似无根生的家伙敌意莫名的强。 这可不行,再把人给她吓跑了怎么办? 得哄哄。 唐妙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这个师妹体温向来偏低,于此寒风冷雨之中更甚。即使他淋了雨,总还是比她要热上许多——到底谁给谁暖? 这话说的没道理,又好像是在故意讨好他。但是都没关系,他爱听。 无根生:“……” 就算是民国了,这小年轻未免也太…… 唉,算了——还挺好玩的。 他本来只是想顺路找从前结识的那位端木姑娘给看看外伤,现在却发现好像还是跟着这俩来路不明小孩儿更有意思。反正这点伤暂时还死不了,不如找点乐子。 ——尤其是,在二人都对他怀有浓重敌意的情况下。 路不远,就算有他这个病号拖后腿也不过一时片刻便到了。 “不巧了,几位。”跑堂的打了个大哈欠,把几人让进门,才慢吞吞道:“近来客人多,就一间房了。您三位怎么安排?” 这话都白问。 言九闭着眼睛都知道唐妙兴下一句话是什么:小九,你去。 最多,唐妙兴能跟着帮她铺个床什么的。 她瞥了一眼无根生,发现对方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眼底笑意明显。 “……” 等唐妙兴睡熟了,她就从房间里溜出来把这人抓走好好审审。唐门有唐门的手段,不怕他不招。 如此想着,她跟着唐妙兴上了二楼进了房。被塞进被窝盖好被子,言九做出一副乖样子,合起眼道:“师兄晚安!” 几息之后,她发现唐妙兴没走。 ……? 什么情况? 这让她突然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她也打算装睡等杨少爷离开后爬起来出去探探,然后就被盯死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难不成她脸上写着“我要做坏事了”吗? 她悄悄睁开一条缝偷偷瞄了一眼合目靠坐在门边的唐妙兴,随即便听他缓缓道:“别想了,睡吧——很快天就要亮了。” 没由来的,她突然钝钝地问了声:“天亮?” “天亮了,雨也会停,我们就回去。” 四下寂寂,只有他的声音响起,低而温和,在她耳边徘徊。一丝困倦从她心底逸出,又立刻被攫住。 可那不是别人,是无根生。 将脸隐进薄被之下,她应道:“嗯。” – 无根生睁开眼,唐妙兴正坐在他面前的板凳上,两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垂视着他。 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都和与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时表露出的截然不同。 满是肃杀之意呀…… 无根生猜自己要是那句话说的不合他心意了,大概会被毫不犹豫地捅上几刀然后抛尸荒野成个孤魂野鬼。 有着这样的认知,他还是对唐妙兴让他快滚的提议说了:“不。” 他笑嘻嘻地说着:“你和那位姑娘有趣的要命啊。” 隐线顷刻纵横交错,在他眼前铺开。 言九看着挨着鼻尖的隐线,眼珠转动,毫不意外地发现满屋都被布下了密密麻麻的隐线。 而唐妙兴已不见。 她微微一哂——这位爷诶!无论多少岁都敏锐得让人头疼。密集到这种程度的隐线,别说她真溜出门,哪怕翻个身他都一清二楚。 幸而,作为杨烈门长倾心培养的高徒,她还称得上一句不辱师门。 一滴粘稠漆黑的液体从她垂在床侧的指尖滴落,贴着床沿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