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贺欢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捂着小腹,但却在她的神色里看到了惊讶、躲闪、以及一点难堪。 看样子,她还是想起自己了。 凝霜只觉得,若不是与这人之前有那么一段事情,今日看到这样风姿翩翩的英俊男子,也是很乐意与他多攀谈两句的。 可现在,她只想离他远一点。 她不愿想起自己最没有羞耻心,最难堪的时刻。 贺欢看她认出了自己,心情好了一点,遂也开口道:“好久不见,表妹别来无恙?” 凝霜以为自己听错了,开口反问:“表......表妹?” “你我是表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贺欢平静的重复着。 听到这人再次重复了“表妹”两字,凝霜睁大了眼睛。 这人是我表哥? 我跟我表哥?? 我竟然跟我表哥??? 凝霜突然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两字不断的在她脑海里盘旋着。 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胃里也慢慢开始有些翻腾的感觉。 下一刻她突然侧身弓着身子,捂着嘴,当着贺欢的面一阵干呕。 凝霜的婢女也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就看她一边干呕一边摆手:“我没事。” 接着,她慢慢直起身子,放下手,对一脸错愕的贺欢问道:“我......我跟你有......” 她原本想说,我跟你有多重的血缘,是什么程度的表兄妹。可下一刻又是止不住的干呕,以至于说话都不利索。 贺欢听到这半句话,神色也由错愕变成了严肃。 凝霜是知道自己的毛病的。 当自己受了刺激,或者很紧张的时候,便会控制不住的干呕。 她估摸自己这样子确实不雅,以至于这男人好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此时,张宅里走出一位神色谦和,面容俏丽的妇人。 她一出来就看到宅门口一妙龄女子正弓着身子不住干呕。 “凝霜?”妇人开口问道。 凝霜抬起头来:“您是?” “我是你母亲的姐姐许绵,叫我许姨母就是了。” 许绵拉着凝霜的手,看到马车后面的灵柩,也神色复杂。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小心问着。 凝霜还没从表兄妹的冲击中缓过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贺欢,又收住视线。 “凝霜没事,舟车劳顿罢了。” “先进去休息吧。”许绵一边安顿着凝霜,一边看向贺欢。 她还未开口,便听眼前的男子主动报上姓名:“晚辈贺欢,前来拜访。” 许绵的神色亮了下,表情看着似乎也更殷勤了些。 凝霜被婢女正扶着进宅,脚步因这个名字也停了一下。 贺欢?中郎将贺欢?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贺欢一眼,就看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凝霜读不懂他的眼神,也没心思去揣摩他在想什么。 想到与自己表哥做了这种事,凝霜只觉得糟心,连带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宅不愧是富商之家,宅子大气敞亮,里面摆设也是上等。 张家的家主常年在外经商,家里也多是许绵在操持。 贺欢也被许绵迎了进来,甚至可以说,被更为热情的招待着。 凝霜来到厅堂,一边歇着,一边看到了自己另外两个表哥。 一个是未娶妻的大表哥张锐,一个是已娶妻的二表哥张德,还有他的夫人安元。 张家的男子相貌虽不及贺欢,却也是中上之姿。 张锐看着带了些纨绔气质,张德看着更有种文人的斯文气。 而张德的夫人安元,模样是那种耐看的美人脸。虽没有那种一眼望去的惊艳,但气质是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婉之感。 众人一阵寒暄后,许绵也告知了凝霜,自己母亲不能入祖坟的事情。但她已经找好了风水宝地,明天便可以安置。 凝霜谢过许绵,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此后张家人便将更多的目光给了贺欢那边,与他攀谈着,只有安元主动与凝霜闲聊。 贺欢颇有礼数的回着张家人的话,心思却早已放到了其它事情上。 她的干呕让他在意,以及那句没有说完的“我跟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