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逢故人来
还把自己的工资贴进去补贴人家吗?” 黄医生故作愤慨道:“我这不是跟你学的?还不是因为你带坏我了!” 徐静念听着对方言语间的撒娇移位,忍俊不禁地无奈应下:“是是是,我带坏的你!” 对方被羞了一脸,连连说道:“行了行了,徐大善人您忙吧!” 送走了黄医生,徐静念迅速带着人进来,并锁上了大门。 下班前,她已经把窗户关上反锁。 她领着人,扯开办公位对面的椅子,让对方坐下、 紧接着,她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屋里一下子就暗了。 她开了灯,快步坐到自己的办公位,面容严肃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对面的人拉下捂着口鼻的围巾,露出了娇俏的脸庞。 是菱翠。 从她进西门妓院起,这近七年来,只上街三次。 今天是她第三次上街,也是腊月里头一回上街。 她这身衣服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在香月清司离开被北平,回到天津后,托熹微买的。 从香月清司认准她后,就给她安置了暖气。 只要天气稍微冷一些,她就命人把暖气打开。 导致于今天一大早从后门出来,她只是走了短短几步路,浑身上下因为太久没有经历这么冷的温度,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幸亏这一路上围巾包着脑袋,呼出的热气,能吹回到自己的脸上,尚且能取点暖。 也幸好她这几年一直处在提心吊胆的环境中,对什么都会多想一些。 不然,今天她还没办法出来,告诉徐静念这个紧急情况。 从她昨夜见过商陆后,在等待熹微和找徐静念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犹疑,毅然选择了后者。 早在十月七日那晚,熹微来找她的时候,她就问到了黎轩君。 可当时熹微欲言又止,并没有回答她。 那会儿,她联想到最近的战况,当即明白过来,便不再问了。 而在丁莫邨和香月清司这次的交谈中,也提到了已近三个月不归家的黎轩君。 然而,由于此前河边正三对黎家走账的调查中,没有发现问题,所以“华安堂”这件事情并没有牵扯到黎府。 昨天和熹微的谈话中,她问及徐静念好不好。 熹微说到徐静念周五晚上值班,第二天上午才回家的事情。 事态从急,菱翠根本等不及,于是早早地出门。 她用力地呼吸了下新鲜空气,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慢慢缓了过来。 菱翠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徐静念反道:“没人跟您说吗?” “啊?”徐静念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菱翠只好小声问道:“您知道你父亲被香月请走的事情吗?” 徐静念无比震惊地望着她:“什么?” “昨天早上,黎老爷没告诉您吗?” “没有啊!我昨天早上走得早,我都没见到他。” “那……”菱翠一时被语噎,停顿了片刻,才说道,“那您应该连您父亲为什么被抓走都不清楚。” “抓走?”徐静念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菱翠只好从头跟她解释:“元旦的时候,丁莫邨给香月清司禀告了一件事情。安插在‘华安堂’的人给丁莫邨说,他发现医馆动向有问题。香月清司好像对您父亲很敬重,当时说,回到天津以探讨中医的缘由,递上邀请帖,派专人送他来天津。” 徐静念对于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没有过多的纠结。 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她知道那个安插的人是商陆,也知道香月清司对中医极为感兴趣。 回想香月清司每次见到徐傅文的时候,态度都很端正,姿态也放得极低。 可她因此衍生出了疑问。 于是,她问道:“那个安插在医馆里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菱翠急迫地说道:“我这次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不过,您得先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叫商陆?” 徐静念对此出乎意料,毕竟生性多疑的丁莫邨怎么也不会当着菱翠的面把线人的名字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 “您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 “那个人昨天晚上来了我这儿!” 徐静念瞬间觉得简直是荒诞,不可置信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