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又充愣
充斥着菊花清香的茶室内,黎轩君和张国涛兴致盎然地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张国涛并没有透露自己昨日在北平大学,黎轩君也没有问。 他只是不断地跟张国涛套近乎,什么冥冥之中有缘分牵引,才能同为校友在今日见面。 而当张国涛得知黎轩君和徐静念夫妇为感恩母校,愿出资回报母校,以解母校燃眉之急后,二人的关系便进展飞快,甚至到了称兄道弟,亲昵喊表字的程度。 黎轩君三两拨千金地将话题引到丁莫邨身上,以此再铺陈开来,以达到他的目的。 黎轩君给张国涛续茶,不经意地问道:“张兄……跟莫邨兄……也是朋友。” “是啊!”张国涛晦暗不明地回道,“我和他,算是同僚。” “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黎轩君话语里有遗憾,有羡慕。 张国涛意会到其中含义,说道:“朗谦啊,不用伤怀!你管理家里的生意,也能尽绵薄之力!就像你离开了母校,不也能回馈母校吗?” “是是是!还是兄长高瞻远瞩!反正,无论如何,民族需要我,我便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甘愿!” “好!今日能认你这位兄弟,这趟我来得真值啊!” “那回头,等宴席开始了,我一定好好与兄长喝一场!”黎轩君双手举起杯,说道,“现在,我就以茶代酒,敬兄长一杯!” “好好好!”张国涛举起手中的茶杯与黎轩君碰了碰。 两个刚饮下茶,就听外头传来隅中的声音:“有位客人说来给张先生送消息的。” 他话音还没落完,就被人抢了先:“上海那边打电话来了!” 那人刚说完,就见一人冲进茶室。 黎轩君当即认出那人是昨日在北平大学站在王主任门口的其中一人,只见他急匆匆地闯进来,俯身掩住口鼻对张国涛一阵耳语。 隅中被拦在门外,焦急地说着:“我也有话跟我家少爷说!” 黎轩君朝外望去,却也暗暗观察着张国涛的变化。 只见张国涛先是蹙眉,随后露出了困惑不已的表情,接着是震惊的神色,甚至惊讶地微张着唇。 不多时,他又表现出稍稍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但仍心有余悸。 送消息的人说完话,张国涛停滞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微颤,然后便显出慌乱无措的样子。 黎轩君疑惑地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张国涛明显是有口难开,攥了攥拳。 黎轩君贴心地说道:“既然兄长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便相问。” 他指了指外头,继续说着:“就是我那仆人说有话跟我说,能不能放他进来?” 张国涛心绪极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外头的人看见张国涛的授意,便放隅中进来。 隅中看着茶室里满当当的人,有些迟疑。 黎轩君语气轻松地安抚道:“没事儿,你说吧,都不是外人。” 隅中点头回道:“少爷,丁先生来许久了!还带了好些人来,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张国涛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黎轩君不解地望着,也有些微愣。 张国涛站起来后,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乱了分寸。 他努力扯出微笑,但嘴角的抽出了几番,还是徒劳,他放弃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微颤地说道:“朗谦,你这有后门吗?” 他说完,又磕磕巴巴地补充道:“不、不通过楼下……离开。” 黎轩君不解地问道:“兄长这是……” 张国涛欲盖弥彰地急速打断道:“我……我突然有急事!” “很着急吗?莫邨兄都来了!我们聚一聚再走嘛!”黎轩君站起身,不停地挽留道。 “不不不,不行!”张国涛奋力拒绝。 黎轩君咬着牙,一副极为舍不得的样子:“行!” 他说完,又用着商量的口吻说道:“不过不通过楼下的没有,只有不通过厅堂的。” 张国涛在听到前半句脸色明晃晃的惊慌,听到黎轩君的后半句,立马激动又庆幸地说:“好好好!就要不通过厅堂的!” “但兄长要走后门,车子不是在前门吗?”黎轩君问道。 张国涛好像松了口气,眉眼也松懈了少许说道:“我的人先前已经请你那位仆人把车带到后门停靠了。” 黎轩君这时才明白,张国涛为什么在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