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乃剖心
黎轩君走到黎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浅浅觉得不太对劲。 他敲门,须臾,门打开了。 质明见到他,惊呼道:“少爷?” 黎轩君问:“门怎么关着?” 质明支支吾吾地左顾右盼:“少爷,您先进来。” 黎轩君垂眼思索半刻,迈进了府里。 质明随后将门关上,黎轩君警觉地绷紧了脊背,于质明稍分开些距离,依靠在大门上。 就见质明目光躲闪:“少夫人……少夫人她……” 黎轩君逼问道:“少夫人怎么了?” 质明一脸难色:“您还是回西苑看看吧。老爷和夫人都在那,徐二老爷和徐二夫人也刚到。” 黎轩君深感不妙,连忙往里跑去,越靠近西苑,他心里便越感不安。 当他赶到西苑,门外站着许多人,都一脸焦急地等着,气氛尤为凝重。 “朗谦?”慕容嫣率先发现了他。 他快步走上前:“母亲,怎么回事?” 慕容嫣握住他的小臂,思量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昨夜,丫鬟发现云华不对劲,连夜送去了医院,孩子……没保住。今天一大早,云华执意要回来,结果回房没多久,就把那坏了的干果,连壳带核地往喉咙吞。幸好丫鬟及时发现,东西给吐了出来。现在,金医生在里面看呢。” “我走前不是还好好的?岳父那天还亲自给她把过脉,说一切都好的。” “那个杀千刀的姓丁的带了一帮人,两次上门来。最后一次,居然还带人搜府!”慕容嫣凑近压低了声音,“云华的舅妈,死在了府里。姓丁的最后一次上门是来要人的,云华被逼得亲自把人交了出去。” “什么?”黎轩君此刻的眸子锋利得能杀人。 慕容嫣自责又后悔:“都怪我。商会活动临时改了时间,我和你父亲都不在家,就留她一个人在府里!我当时就不该跟你父亲一同去,应该留下来陪着她的!” 黎轩君低头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您别自责。” 随后,他张望了下左右,走到熹微身旁,于一旁交谈起来。 不多时,房门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 一众簇拥而上,慕容嫣唤道:“金医生。” “我们往这边说。”金医生带着他们离屋外稍远些,才开口,“我昨日就说了,她先天弱于常人,虽后天进补已见成效,但根基于此,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别是经此一事,更须静心修养、精心调养。身体上会恢复的,但是……她最大的病症,并不在身体,而是心上。心病,还须心药医。” 一众噤声,脸上各有意味。 慕容嫣说道:“多谢金医生了,我送送您。” 其他人目送金医生,随后,林芷轻声对徐傅文说道:“你进去给云华把把脉,看看用什么方子养养身子。你好好跟她说说,安慰安慰这孩子。” 徐傅文背脊微微弯着,脸色也差了些许。他今年虽六十有三,但并不显年纪,可此时却显得尤为苍老。 他步伐缓慢地走了进去,而同时,黎清瑜将黎轩君招到身边。 黎轩君恭敬沉声:“父亲。” “此行,可顺利?” “顺利。”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按原来的方式走。” “是,父亲。” “这个时候,对你媳妇多上点心,时刻、多方面都要留意她的状态。”黎清瑜往西苑外扫了一眼,轻声嘱咐,“你母亲当初生下你之后,也有不好的情况发生。这个时候,你一定要陪护好。” 黎轩君刚想诺答,却听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 黎清瑜当即让仆人们退下,又叮嘱黎轩君两句,随后对林芷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屋里的争执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对您而言,我做什么都是不对!有了孩子,您怨我;孩子没了,您也怨我!”徐静念声音嘶哑,愤懑而语。 “我何时怨你?”徐傅文急切而无奈。 徐静念的气息明显不稳,却坚持控诉着:“您说我这个节骨眼上怀了孕,您说我学医多年怎么如此麻痹大意,您说我明明知道自己身子弱却不安定心情,您说我发现身体不适却不重视,您说我怎么那般想不开,那么糊涂……您一字一句哪一个不是怨?您字字句句皆是怨!” “我……”徐傅文语急又语噎。 “我曾经无数次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也无数次觉得阿母当初生下我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