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盒子
br> “她有经验。她知道血迹会留下踪迹。估计,是包袱捂住了伤口,阻挡了流血。” “可这人靠自己,不能跑远。” 丁莫邨扫了眼四周,诡异地笑了起来,随后吩咐道:“走吧。” “这……” 他轻笑道:“你都说了她跑不远。” “万一找到了,还能有个活口。” “对别人来说,是半死不活的活口。但她见了我们,便笃定是个无用的死口。若是想让死口,变成有价值的活口……”丁莫邨阴沉沉地瞥了眼对方,“撤吧。”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徐静念就看着那些人败兴而归,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没有被发现,也许那人已经跑掉,也说明,那人还有生还的几率。 她见那些人远去后,才放心地回去了 她快步走到后门,扯掉了帕子,就见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她与丫鬟刚准备关上门,一人捂着肚子无力地喊道:“云华。” 徐静念只惊愕了几秒,便立马抱住对方半拖着进来。 她轻声嘱咐:“青黛,关门。” 一个是四年来练体力的未来执刀医生,一个是干了二十年活的丫鬟,她们合力将人抬到一旁废弃的柴房里。 徐静念将奄奄一息的对方放置在地上,让对方平躺着。 其实,根本不用她检查,对方胸前那被血染红的包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刚想出声,对方竭力地望着她,拍了拍胸前的包袱,几次张口欲言。 她看出对方说不出话。 徐静念朝她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舅妈。” 她说完,用手一点一点挪开了捂在孟瑛胸前的包袱,却发现血快速地顺着对方的身体流了出来。 她当即将包袱回归原来的部位,弯下腰说:“舅妈,这个包袱能堵住伤口。我如果拿开了,血势必越流越多。” 对方轻微摇摇头,将手移到徐静念抵着包袱的手,握了握,又带着她的手往包袱里按了按。 徐静念望着怎么也发不了声音的孟瑛,此刻也异常焦灼。 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应声落地。 回应她的,却是孟瑛无神地睁着血红的双眼,放置包袱上的手也垂落下去。 “舅妈。”徐静念嘶哑低唤。 无人应她。 她微颤的手,探了探鼻息。 全无。 她喉间吞咽了一下,摸着孟瑛的脉搏。 全无。 倏忽,她整个人躬下身子,阵阵低唤,最后哽咽地作无声哭喊状。 孟瑛双唇微张,已经开始散瞳。 在那个瞬间,她崩溃又遏止,青黛也捂着嘴流泪。 好一会儿,她的理智才渐渐回拢。 抽泣着的徐静念伸手将孟瑛的双眼合上,可试了几次,对方的眼睛依旧是半合半睁的状态。 徐静念的手不觉用力,眼泪忽如雨下,那份悲恸之情再次难以控制。 她压抑着悲痛,在心底沉沉地呼喊出声。 因为她知道,这预示着,孟瑛是真的死了。 她哭了许久,青黛忍不住劝:“小姐,您现在不能如此激动。” 她不住地抽噎,紧闭双眸与唇,努力控制情绪。 她蓦地想起孟瑛最后一个动作,打开了血红的包袱。 包袱里,除了衣服,就只有一个浸满血的信封。 她打开未封口的信封,展开仅有的一张纸。 上面,是黑色钢笔写的三句话。 “他日, 我身陷囹圄, 或是已身故。 若, 故人来犯, 愿请君上, 将我尸首, 挂于城楼。 可堵悠悠众口, 来换万事顺遂。” 徐静念拿着那张信纸,怎么也看不明白其字意,却能读懂深表其下暗含的决绝。 她悲然仰头,无声地痛哭。 许久,她散了全身的力气,开始缓过神来。 她看了看自己和青黛的身上,止不住地抽噎,思路却很清晰:“舅妈藏在柴房,这里不怎么有人来。我们先悄悄地回去,换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