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
,交叠的手握得更紧了。 今日巧逢夏至,可房内却冷得有些冻人。 他站着有些乏了,不得不佩服起眼前天未亮就起来梳洗打扮的这位。一整天了,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 黎轩君心想:也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能不心若磐石吗?不愧是已经学了四年的西医知识的人,够狠得下心的,这若是再学两年,这毕了业,不得杀人不眨眼啊! 他撇了撇嘴,坐在圆桌的一侧,刚拿起桌上放着的交杯酒,对面的人立即动了动。 他瞪了一眼,对方又兢兢战战地坐了回去。 黎轩君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演戏,着实不耐。 他一扫喝酒的兴致,将酒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她看着倾洒的酒杯,垂了眼,知道他心中的不快。 片刻,黎轩君开口:“徐静念,我答应辛夷娶你。但不代表,我会真的视你为妻子。” 他注视对面仍然缄默的人,警告地说着:“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别怪我不念辛夷的情面。” 她听着对方威胁的话语,这才抬起了头,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 他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却唤着她的表字。 她知道,从出生的那刻起,她就是输家。无论如何,自己都比不过她。 哪怕如此,他于自己而言,如这世间留给自己最后的浮木,她还是想博一把。 黎轩君见她这副姿态,就知道不会等来回答。这副嘴脸,他今晚真不想看见。每看她一眼,都像是被提醒,眼前的境况,全拜她所赐。 他瞥了眼铺满桂圆、莲子、花生、红枣的床上,讥讽一笑,走向隔间。 徐静念愣愣地看着对方出了隔间,换完衣服的他径直躺在了床榻上。 她低头盯着自己这身婚纱,左右疑虑,不知该怎么办。 她又带着犹豫,朝黎轩君望去。 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用那双幽深的葡萄眼盯着她。 她吓着了,呆愣在那里。 “就你这胆子,还学医?”黎轩君冷冷而语。 她眨了眨眼,努力平复心情。 她累了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大脑已经罢工了,所以显得原本就有些木的她更迟缓了。 黎轩君看到她抚了抚身上的婚纱,定睛看她:“这原本是属于辛夷的,你应感恩戴德。没有她,你穿得上这身吗?” 她微愣,骤然抓紧了身侧婚纱的裙摆。 “你睡不睡?”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这漂亮的西洋裙子,她又不会脱。本来是青黛和石蜜负责帮她穿卸,可他把她们都赶走了。 她只得脱了鞋,就这么穿着婚纱,平躺在喜床上。 床上铺的干果,膈人得很,她却躺得异常安稳。 她摸着手边的干果,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其实对徐静念来说,未定亲之前的黎轩君如同太阳一样——和煦、温暖。 可自从她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他,他便开始厌恶自己,不愿施与半点和善给她。 不知是不是手中的干果给了她力量,一扫她往日的失眠,今夜很快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