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
“那你们是被谁杀死的?”洛旗直接了当地问着围坐在地上的孩子们,打断了他们的啜泣。 云烝然轻轻撞了他一下,提醒着:“你未免太直白了吧?”洛旗笑了一声,看着冉夕说:“你不是很想问吗?怎么哑巴了?” 冉夕攥紧拳头,盘坐在地上,佯装着自己与他们一样,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你们还记得我吗?愿意告诉我们吗?” 张路见状支持地坐在她身旁,平复了一下心情:“还记得吧,我们班的成绩是最好的。” 他的话很奏效,一下子打开了这几个孩子的话匣子:“记得!那时候冉夕是第一名,何理第二名。” 他们言笑晏晏地谈及过往,好似自己还活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冉夕很厉害的,我们都很喜欢。” 布语沉默地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他们难道不想报仇吗?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提及死亡的事?”云烝然走到布语身旁询问着。 布语抬了抬眼皮,有心无力地答:“很少能有去报仇的。大部分被杀死的人,挣扎在死前的惊恐不安里,根本没办法对害死自己的人攻击。” 洛旗抓着额头,不动声色地过来挨着云烝然:“兄弟,帮个忙。”云烝然见他左臂衣袖上都是血,关心地问:“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额。。。。。。”洛旗如鲠在喉地有点不太想让他帮忙了,但回头看到冉夕和张路毫无进展地与那群孩子们回忆往昔,他不得不按着云烝然的肩膀道:“只要你骗骗他们,他们就会说出真相了。” 布语望了望云烝然,又瞧了瞧洛旗说:“你的手段很拙劣。”云烝然单纯地看向布语问:“我可以答应他吗?” 不待布语反应过来,洛旗直接抓起云烝然的胳膊,举起他的手对那群怨灵道:“谁能告诉我凶手是谁,这个哥哥的身体就是谁的复活甲。” 一瞬间孩子们话也不说了,贪婪地盯着云烝然。这怨灵的目光,如此整齐地对准他,让他手心出了不少冷汗:“洛旗,你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孩子率先站起身来,眼白迅速散开来,占据了整个眼眶。他脖间血痕骤现,头发丝一根根地炸起来,明显是自身的磁场发生了变化:“是老师,杀死我的是老师。” 布语见势不妙地握紧云烝然的手,怒目而视地盯着洛旗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解决!” 其他孩子们轻飘飘地起了身,踮着脚尖呈现出与第一个孩子同样的鬼状:“大家都是第一名,谁抢到就是谁的。” 冉夕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第一个起身拦住他们:“你们听我说,我们应该抓住凶手,而不是学凶手去害人。” “谁打赢算谁的。”洛旗继续火上添油,孩子们露出森白的牙,面露凶光地盯着云烝然吵起来:“是我的,是我的!” 楼道里的灯,因他们激烈地争吵,发出剧烈地一声巨响,掉下来灯管的残渣,吓得张路捂住脑袋:“云烝然快跑。” 布语拉着云烝然往一旁的楼梯上跑,云烝然被动地跟着她跑,茫然地问:“洛旗很讨厌我吗?我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吗?” “不关你的事,他就是个疯子!”布语愤怒地骂着,却停下脚步地示意云烝然:“别动。” 夏竹站在五楼的楼道口,脖子里套着一根粗麻绳,她似乎昏过去,低着头毫无动静。 楼下怨灵们一边争斗一边追上来,楼上又是夏竹诡异无意识地站在那里。布语生怕她一上前,夏竹的脚就会无力地往前踏空,活活吊死在五楼的楼梯口。 “先救人。”云烝然自告奋勇地忘记了害怕,就要上前去的时候,一道月光突然照亮了夏竹的身后。 一个人站在夏竹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根棒球棍。他的脸在月色下无处躲藏,是老师。那个几年前体育课上,亲眼带着孩子们见证汪晴死亡现场的杨老师。 “云烝然!”布语拽着他,阻止他的行动。云烝然自然也看到了杨老师杀气腾腾的脸,还有他紧握棒球棍的动作。是用夏竹做饵,差一点云烝然就成了棒球棍下的亡灵。 身后那些怨灵何时消失的,布语和云烝然都没有意识到,他们静静地与杨老师对望着,一种默默的对峙在空气中燃烧着。 棒球棍不耐烦地在地上敲了几下,杨老师盯着他们道:“我本来无意对你们下手的,但是你们来都来了。” 他吐了口痰在地上,有点兴奋地笑起来:“怎么着也得让你们感到宾至如归吧!” “不要随地吐痰!没礼貌!”云烝然脱口而出地教育着他,引得杨老师迷茫了一会儿,恢复冷血的模样道:“你过来。” “不过去!这事与我们